雲悠揉眼睛的動作停了下來。呆了一下,才抬眸看向祁蓮,疑惑地問:“師姐,你剛剛……說了什麼?”
祁蓮看著看似精明通透但實質迷糊的小師妹,有些無奈地將之前的話複述了一遍:“門中的弟子都在議論,說你慘遭白溯的拒絕。”
“不是,是最後的那句。”
“說你暴打了顏無雙一頓,以此泄憤。”
這是什麼鬼啦?造謠也不帶這樣的啊!
雲悠頓時睡意全無。
“不對啊……”她低下頭,很認真地沉思了一番,頗為不解,“雖然我很想下手,但最後不是連碰也沒碰到她嗎?怎麼說我暴打了她一頓?”
祁蓮差點背過氣去:“重點不應該是你被白溯拋棄嗎?你跟白溯到底怎麼回事?你上次不是說不認識他嗎,所以你真跟他表白了?”
雲悠困惑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師姐你不是喜歡大師兄嗎?為什麼突然那麼關心白溯呀?難道師姐對荒原巨熊很感興趣?”
“誰、誰喜歡顧楚痕那個呆子了!”祁蓮隻覺得臉上一熱,兩頰漫上一抹紅暈。她有些羞惱地曲起手指敲了雲悠的腦袋一下,磨著牙說道:“還有,傻妮子,我擔心的是你!”
“痛!”雲悠揉了揉被砸痛的腦門,皺著小臉為自己辯解,“可是,師姐,我連白溯的一麵也沒見過,又怎麼可能跟他表白?等一下……”
她猛然間想起昨天在坊市上遇到的那個冒充自己的紅衣女子,因為顏無雙的事情,她轉眼間就把這件重要的事情給忘掉了……
雲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一把掀開了被子,從軟塌上跳了下來:“不行,我要去找師父。”
有困難,找師父總歸沒錯的。
“不必了。”祁蓮出聲阻止了她,沒好氣地說道,“我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淩殊師伯外出了。他讓我轉告你,他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讓你乖乖待在峰裏不要到處闖禍。”
“是嗎?”雲悠有些失望,不過很快臉上又重新展開了愉悅的笑容,“沒關係,既然這樣……算了,我先去找小白打一場好了。”
“喂,小萌——”
等到祁蓮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看見雲悠已經踩著飛劍飛遠了。
看著那抹靈動的身影,祁蓮有些無奈地捂著腦門。她是徹底拿這個小師妹沒轍了——上至老爹,中間有顧楚痕,下至小師妹,一個個都是讓她不省心的家夥。
隻是,斟酌著雲悠離開前說的那番話,祁蓮突然皺起了眉,心裏沒來由地湧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等等,雲悠所說的……小白是誰?!
*
雲悠顯然低估了有關自己的傳言在玄天劍宗內的影響力。
稀有的變異雷靈根,資質上乘,容貌出眾,又是首席淩殊真君的愛徒,是多少同輩男弟子夢寐以求的道侶。
祁蓮清晨所帶來的消息宛如一陣風般傳遍了門派上下,當得知雲悠慘遭白溯“拒絕”的消息後,不少男修都蠢蠢欲動了。
正如現在,雲悠在半路上被一個男修攔住了去路。
對方身穿一件天藍色素軟緞錦袍,腰間綁著一根玄色革帶,一頭墨黑色的頭發,有著一雙桃花眼,身材高挑秀雅,當真是斯文優雅。
“我是玄天峰的展萬解。”對方一開口,就是開門見山的自我介紹,以及自己的來意,但他的語氣無比傲慢,讓人聽著很不爽,“我們結為伴侶後,你要負責我的起居飲食,哦,還有修煉的靈石和物資你也要隨時給我準備好,至於洞府你也要提供……”
雲悠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不由皺眉打斷了對方,同時用一種看天外來者的眼神打量著對方:“等等,你腦子有病吧?憑什麼要我負責你的起居飲食?”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的話,怎麼一上來就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展萬解卻在下一刻暴躁地跳了起來,滿臉通紅地指著她怒道:“什麼!?像你這種殘花敗柳,我沒嫌棄你就不錯了,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雲悠頓時被他氣樂了,她攢緊了拳頭:“知道什麼是殘花敗柳嗎?既然你這麼喜歡殘花敗柳,那麼不把你揍成殘花敗柳我就不叫雲悠!”
不叫雲悠還可以叫雲小萌。
懷著這樣的想法,雲悠直接把展萬解打得滿地找牙。絲毫不給對方求饒的機會,直到他的臉腫成了豬頭認不出原來樣子的人,她才滿意地收手,嘟囔著踏上飛劍重新啟程。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原以為今天遇上的奇葩隻是曇花一現,沒想到……
還沒飛出多遠,雲悠再次被一個灰衣男修攔住了去路。
“上次秘境試練的時候,你總是盯著我看,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眼前的這個人長得鼠眉賊眼的,雲悠倒是有些印象。他是烽火峰的王言山,為人極為膽小,在秘境試練的時候,總是縮在隊伍的末端渾水摸魚,很為雲悠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