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玉帶藍袍,表情冷峻肅穆。他的外表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有一頭雪白的長發。
此刻聚集在玄天大殿內的一幹人等,是玄天劍宗中元嬰期以上的各峰峰主。
玄天劍宗一眾元嬰期長老聚集於此,是為了篩選合適的弟子進入內門。若是遇到才華出眾的,或許還會破例將其收為親傳弟子。
一等人並沒有在外觀看比賽,是為了防止影響比賽的質量。從室內進行窺視,也能看出所有弟子的真正品質,他們的一切表現都一目了然。
聽了白發男子的話,掌門沈問天臉上浮現一抹尷尬之色:“紫陽師兄,你的話……是何意?”
開口說話的語氣雖帶著一絲不滿,沈問天還是不敢直接反駁對方的話。
這藍袍的白發男子,便是有修仙界第一人之稱的紫陽真君。
玄天劍宗的掌門之位,本不輪到沈問天。最為有可能繼承的人是紫陽真君,可惜他一心問道,拒絕了接任掌門之位的請求,掌門一職因此便落到了沈問天身上。
近來這些年,紫陽真君的行蹤更詭秘不定,鮮少在門派中出現,至今所收的弟子也隻有白溯。
“修仙之道,容不得有一絲的雜念和貪念,否則那一絲雜念將會成為修仙者的心魔,困於雜念中逃脫不出,對修仙之人極為有害。”紫陽真君語氣淡然,“沈師弟,我也隻是提醒你而已,真正決定怎樣做的人,是你。”
似是想到什麼,沈問天微微一怔,隨即歎出一口氣,愧疚道:“大概是我那事影響了茹兒,我原以為她不在意,但沒想到……”
紫陽真君卻是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一旁的淩殊真君,微微一笑道:“倒是淩霄的小徒弟,不錯麼。”
“哼,那個鬼丫頭,不闖禍就算不錯了。”首先接話的人卻是淩華真君。剛到這裏,他便毫不客氣地雀占鳩巢,躺在了掌門的坐上,悠哉遊哉地喝著酒。
“紫陽師兄謬讚了。”淩殊真君謙虛道,但語氣裏明顯帶上了一分笑意,“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眾人議論著,又回頭繼續觀看池麵所映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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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悠眨了眨眼,看著白溯走下比試台,麵若寒霜般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感官向來敏銳的雲悠一下子察覺出他的心情不佳。
“小白,你不高興嗎?”她快步迎了上前,“難道是剛剛的比試贏得不痛苦?”
她猜測道,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對手是黃大壯,換作我也覺得打得不痛苦……”
“我沒事。”白溯移開了目光,努力掩飾自己表麵的情緒。
但沉默了片刻,他還是開口問出了那個讓他很在意的問題:“剛剛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咦?”雲悠怔了一下,有些驚訝道,“你是問那個雜役弟子嗎?其實我也不認識。”
她說著,又搖了搖頭道:“剛剛我正在跟師兄說話,他突然走過來跟我說搭話。可是沒想到他表麵看起來那樣俊秀斯文,內裏卻是如此的邋遢。”
從某種程度上,雲悠是真相了。
的確,在真正接觸之前,雲悠對喬三在台上的表現印象不錯。但是在看到他牙縫來殘留的辣條後,她對他唯一一點的好印象,就這樣幻滅了。
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事情,雲悠意識到那喬三跟黃大壯似乎是認識的。於是雲悠便先入為主:跟黃大壯混在一起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了雲悠的解釋,白溯的臉色總算有所緩和,藏在衣袖下攥緊著的手也漸漸鬆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比試台上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