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聽說那個宛如天人的白衣青年想要孕育生於埋骨之地的九霄雷果,弱如廢柴的小顏無雙便不顧一切前往了那個危險之地,經過千辛萬苦,終於摘得了一株果實,但與此同時卻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然而那個人卻從不知道她為他付出的一切,她所得來的,永遠是令人絕望的嘲笑和捉弄……
不,那是屬於小顏無雙的情緒,而不是她!
白溯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什麼值得愛慕的?如果他真的關心你,又怎麼會任由雲悠肆意欺淩你?又豈會放縱別人對你捉弄和嘲笑?
喝退心中那個無助地哭泣的聲音,顏無雙眼神也變得極冷和淩厲:“這與你無關!”
“師姐,我……”喬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猶豫著說不出口。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過火了,顏無雙下意識放緩了語氣:“已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她淡淡地說道,轉身入屋關上了門。
被隔絕在門外的喬三歎了一口氣,低垂下頭,在清冷的月光下的身影看似孤寂落寞。但是,在顏無雙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
夜色爬上天幕,幾點黯淡的星光稀疏雨點般打在碧落峰的走廊樓閣間。
雲悠在自己的屋裏翻來覆去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小白貓的蹤影。
“奇怪,小小白哪裏去了,明明走之前我是將它放在……糟了!”
想起什麼,雲悠一拍腦門,趕緊跑到顧楚痕的房間:“師兄,師兄!你有沒有看見小小白?”
正探身偷偷把碗裏的湯藥倒到花盆泥裏的顧楚痕被雲悠的呼喚聲嚇了一跳,直接將碗給打翻了,還差點從床上摔了下來。
他定了定神,趕緊將碗擺好,又趕在門被推開之前用衣袖將曬在床榻邊上的藥汁擦掉,掩飾般咳了幾聲:“什麼小小白?”
“沒看見嗎?那我去別處找。”聽到顧楚痕的回答,雲悠反倒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被師兄烤著吃掉了。”
剛將藥汁的痕跡毀屍滅跡的顧楚痕動作一僵,意識到不對的地方,他立刻出聲喊住了那個藍色的小身影:“喂!雲小萌,等等,你回來,什麼是‘幸好不是被師兄烤著吃了’,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對了。”前腳還沒踏進屋便要轉身回去的雲悠又折返回來,幾步跑到顧楚痕的身邊,眼睛亮亮,“既然師兄受傷了,那我可以代替你去參加試劍大會了吧?”
這丫頭,根本就沒聽他說話。
“這是誰說的?”顧楚痕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挑眉反問道。
雲悠上下打量著用繃帶包裹著手腳的顧楚痕,理直氣壯地說道:“師兄你都受傷了,還能參加試劍大會嗎?就是帶傷上陣,打起來也不過癮。還是讓我來吧!”
看著一臉興奮、躍躍欲試的雲悠,顧楚痕毫不留情地打擊她道:“誰說我受傷了就不行的?我現在好得很,還能一個人單挑十頭荒原巨熊……啊,雲小萌你做什麼!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他拍開雲悠的手指,吼了出聲。
雲悠指著剛才她戳的地方,皺起小臉不高興地說道:“師兄騙人,明明都痛得要死了,還說能單挑十個白溯。”
“哼,雲小萌,你就死心吧,反正為兄是不會把名額讓給你的。”顧楚痕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追問道,“等等,你說什麼白溯?”
“唔,白溯……不就是長得像荒原巨熊那樣的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雲悠的意識裏,“白溯”和“荒原巨熊”這兩個詞,已經可以自由轉換了。
“噗!”顧楚痕愣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雲小萌,是誰告訴你白溯長得像荒原巨熊的?白溯,荒原巨熊,噗……哈哈哈我不行了……”
看著毫無形象地捶床大笑的顧楚痕,雲悠不由鬱悶。
這有什麼好笑的?
“師兄,你認識白溯嗎?”她疑惑地問道。
“當然認……咳,當然不認識。”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什麼,顧楚痕迅速端坐好,一改剛剛的表情,重新恢複回風度翩翩的君子形象,又努力朝門外的人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小蓮,我都把藥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