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有狼屍,自然也少不了人的屍體。

“青萍,北川,我沒事了。”陸昭容讓兩個丫鬟放開自己,“跟我下去,生火,不然還會有人受傷。”

青萍緊緊拽著陸昭容的袖子,“主子,外麵太危險了。”

“湘王爺也讓您呆在上麵,還是不要下去給他們添亂了。”北川雖然膽子大,卻不想讓陸昭容涉險,剛才那隻狼撲過來的時候,北川比自己遇險還要害怕。

陸昭容對她不薄,她便是死心塌地跟著陸昭容,看不得陸昭容受傷。

“剛才隻是意外,我們就在馬車附近生一堆火。”陸昭容誠懇的說道,“已經有人死去了,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不能因為我們是女人就退卻!”

青萍把帕子打濕了給陸昭容擦臉,吸了幾口氣點點頭,“奴婢跟主子下去。”

北川見陸昭容堅決,也隻能同意。

“有些人應該隻是受了重傷,我們把人抬過來,狼群怕火,不敢靠近的。”陸昭容和北川她們在馬車背風的一麵點起了篝火。

青萍現在還能穩穩站著已經算是她心誌堅定,陸昭容自不多求,這句話是對著北川說的。

兩人也不嫌髒,抱著拽著拖著倒在地上還有口氣的受傷者來到篝火旁邊。

錦繡羅裙沾了塵土和血液,像是一朵屍骨裏麵開出來的花。

陸昭容將人聚攏過來之後,立馬讓青萍取來幹淨的水和步,為這些人進行初步的治療。

北川現在徹底不害怕了,男人們在外圍和狼群戰鬥,她一個人走在後方,在屍骨堆裏麵找到活人,往馬車那裏背。

遇著了沒有死透的狼,還能順便補上一刀。

陸昭容將重傷的人先止了血,然後爬上馬車尋找帶的東西裏麵有沒有藥物。

“怎麼有味道……”

陸昭容從車上下來,將兩瓶金瘡藥塞在青萍的懷裏,她自己抽動著鼻翼,慢慢的來到一匹馬旁邊。

北川背著一個腿上涓涓流血的鏢師走過來,把人輕輕的放在地上。

“主子,那群狼好像不會沒力氣一樣,大家都疲乏了,它們卻……”

“北川,我在車上沒找到帶來的那些草藥放在哪裏,這東西是你放的,你還能找到嗎?”

北川愣了一下,點點頭,“主子,我都拿出來?”

北川還以為陸昭容要給這些人治傷,陸昭容卻又和她吩咐道,“裏頭有一位哀陽草,就是過節時香囊裏麵塞得,把它拿給我。”

北川雖不知道陸昭容要拿哀陽草做什麼,卻還是立馬點頭,從馬車裏麵找出草藥包,又從草藥包裏麵找出一捆哀陽草,拿到陸昭容的身邊。

“主子。”北川將東西遞過去。

陸昭容直接將一捆哀陽草都拿過去,揉搓了一會兒,將滲出來的汁液摸到那匹馬的頭上。

青萍也拿了一捆哀陽草過來,和北川分了,學著陸昭容的樣子,往馬肚子上摸。

很快,連血腥氣都被濃厚的哀陽草味道掩蓋了過去。

陸昭容回到篝火旁邊,把剩下的一捆哀陽草扔進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