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過你!”應青一手還在牽掣著昏睡的梓暘道人的脖子,靠在車廂上閉上了眼睛。
陸昭容惡狠狠的吐出一口氣,“什麼東西!”
馬車一直跑到黃昏,到了渡口應青有將陸昭容和梓暘道人帶上船。
梓暘道人這時候終於醒了過來,還暈頭轉向的。
陸昭容隻好拿出銀針紮了他兩下,梓暘道人才清醒過來。
這道人也算是個奇人,醒來之後對自己被劫持當人質的處境絲毫不在意,興衝衝的和陸昭容討論符咒的事情。
“這符咒精細的很,還要一筆成型。所以我不能先在皇後娘娘手上畫,得先在別的地方試試,練練,熟悉了再畫手上。”
穿上簡陋沒有紙筆,梓暘道人直接沾了河水,在船板上畫符。
應青帶上船看著陸昭容與梓暘道士的人,盯著他們搗鼓了老半天。直到確認了那隻是普通的鬼畫符之後,才不甚在意。反正梓暘道人畫的符咒在船板上一會兒就幹了,不會有任何影響。
陸昭容與梓暘道人在船上過了兩日,就又被應青帶到陸地上去了。
每半天,應青就會換上一輛馬車,或租或買,反正種類樣式繁多。
陸昭容反複換車被磨得沒有脾氣。
她與梓暘道人隨遇而安,應青一行人倒是十分緊張。
有時候他們都懷疑處變不驚的陸昭容是不是皇後娘娘,畢竟能受得了馬車不停顛簸,吃粗茶淡飯,睡荒郊野嶺的皇後娘娘,聽起來都不正常。
應青帶著陸昭容她們一路向南,知道柰子縣。
陸昭容被應青安排進一個宅子裏邊,便沒人管了。
陸昭容顛簸這麼久臉頰有些清瘦,一想到還要和惠及和尚鬥智鬥勇把陌染救出來,陸昭容吃了飯便準備睡一覺養精蓄銳。
梓暘道人卻敲門進來,“皇後娘娘,可以了可以了!”
陸昭容看著梓暘道人興奮的樣子,“那我們就開始吧。”
梓暘道人點點頭,將從應青那裏要過來的朱砂和雪水放在桌子上。
陸昭容挽起自己的衣袖,把手掌漏了出來。
梓暘道人將雪水與朱砂混合,蘸在食指之上。他吸了一口氣來緩解自己的緊張,食指靠近了陸昭容的手心。
雖然梓暘道人是緊張的,但他畫符咒的時候,手卻是極穩。
陸昭容隻能舉著自己的手,絲毫幫不上忙。
梓暘道人畫符咒的速度逐漸提高,小小的掌心頃刻之間就被畫滿了繁複的符咒。
陸昭容就見那符咒最後一劃與起筆相合的時候,忽的亮起一道光。
那光比太陽還要耀眼,讓陸昭容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陸昭容眨了眨眼睛,但她隻感覺那光像是晃瞎了自己的雙眼一樣,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不會是瞎了吧……梓暘道人,這是怎麼回事啊?”陸昭容向著前方梓暘道人的方向看去,卻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