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喜可以說是震驚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少年,那場意外的觸目驚心她仍然記得清清楚楚,但現在離她僅一步之遙的少年絕對不是幻覺。
“小偷先生?”神奈喜驚喜地叫出了聲,她甚至下意識地要驚呼出聲原來你沒有死,但很快她明白了過來,他能出現在這裏正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但他本人卻是無所謂的樣子,彎起眼睛笑得更燦爛了,張開雙臂對她說道:“這個時候是不是該來個久別從逢的擁抱?”
可從他的行動上來看這話並不是詢問,因為他在話音剛落時就作勢要撲過來了,並成功將某個柔軟的身體抱入懷中,下巴還抵著她的頭發打算蹭兩下,可蹭著蹭著就發覺這手感不太對,低頭往下一看就瞧見剛還離挺遠的男人此刻正在自己懷裏凶神惡煞地看著自己,惡心得他手一鬆就要趴到地上幹嘔。
夜鬥幹脆地無視那個在自己看來完全是陰魂不散的少年,頭一轉就把本來要被占便宜的神奈喜抱在懷裏,趾高氣昂地對他說道:“你可來晚了臭小子!阿喜已經說喜歡我了!”
神奈喜的嘴角抽了一下。
“哈?”東澤遼從地上爬起來,臉色在沉默中變了三變,最後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伸手把有些無語的神奈喜從夜鬥那兒拽了出來,又挑釁地回看他,“少開玩笑了,一定是你個自作多情的家夥腦補了二十萬字才會出現什麼阿喜向你表白的愚蠢情節出現吧。”
“閉嘴吧你!阿喜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喜歡我了!”此刻的夜鬥完全看不出幾小時前隻有半條命拖著的樣子,整個人都炸毛地要跳起來了,說完還要作勢模仿神奈喜之前在地牢的神態動作,“‘因為我喜歡你’……聽到沒有!是喜歡!喜歡我!”
神奈喜的表情徹底扭曲了,臉色更是在紅與黑中交替轉換。
但也正是看到神奈喜的這種反應,東澤遼知道了夜鬥的話是真的,他的臉也忍不住黑了半邊,但最後還是極為勉強地笑了:“什麼嘛……反正阿喜喜歡你也一定是因為我不小心被車撞死了,不然再怎麼也不會讓你鑽了空子吧,這位沒用到讓人類來救的神明先生。”
完全就是把狠狠一拳打在了臉上,夜鬥都覺得自己才愈合的傷口又要崩裂了,可他偏偏無言以對,隻能捂著胸口咽下一口老血,好不容易想到可以還擊的台詞了,卻發現剛還在跟前的少年早已經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跟神奈喜談笑了,偏偏後者還完全不怎麼想搭理自己。
嘁,搞什麼嘛。
“喂,阿喜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先不說之前的事——”夜鬥又擠進了兩個人中間,他把神奈喜掩在身後,對著黑發少年忽然沉下了臉色,眼中更是帶了三分警惕,“這家夥他能在這裏出現已經能說明什麼了吧。”
和與是人類的神奈喜不同,他很敏銳地看出了曾經擁有異能的這個人類少年現在的身份隻可能有一個。
“你成為毘沙門的神器了嗎?”
不是疑問,這根本就是陳述。
但麵對夜鬥的話,東澤遼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是啊。”
“果然。”夜鬥捏緊了拳頭,神明和神器拚拳頭,他可沒有任何輸的準備。
東澤遼沒有多說什麼,莫名其妙也擺出了要幹架的姿勢,從私心來講,他十分希望把眼前的男人揍得滿地找牙。
原本已經是一觸即發的狀態,卻在最後被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少女打斷——
“你們有完沒完。”神奈喜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一人一拳,輕捶在了他們的腦袋上,“如果小偷先生真的要害我們的話,他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了吧。”
夜鬥掩了下眸子又看向直到現在仍像雕塑般立在邊上的三人,拳頭再猶疑了片刻後還是鬆開了:“是你幫了我。”
“喂喂喂,別開玩笑了,我可沒有幫某個剛才差點就□□出場的家夥呐。”東澤遼不爽地看著夜鬥,眼神更是要多鄙視有多鄙視。
忽然被提到了這茬,夜鬥的臉又黑了,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始泛紅,在露出頗為愉的表情後指著東澤遼哈哈大笑:“我可是跟阿喜□□擁抱過的男人!你還差了遠呢!小子!……啊!阿喜你幹嘛忽然揍我!喂!……喂——!!!”
如果說之前還在憂心夜鬥的傷是不是還沒有好透,那現在的神奈喜是完全放心了,真是怎麼看都覺得他現在精氣神好得不得了。
好好收拾了夜鬥一頓,神奈喜一掃之前的所有不悅,轉而向東澤遼說道:“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及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