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年扔掉刀子,不顧一切的想衝過去。
因為麻醉的關係,整個人撲在平板車前,壓到季忱手臂。
季忱像昏迷一樣,感受不到疼痛,安靜的閉著眼睛,濃黑長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扇形陰影。
“季忱你醒醒,別跟他們走,走了你就回不來了,快醒醒。”
拚命搖晃季忱的胳膊,護住平板車。
就像一隻張牙舞爪沒有戰鬥力的家雀一樣,誰都護不住,但就是氣勢逼人的倔強著。
“還真看上著小白臉兒了?”原隅走到葉思年麵前,捏著她下巴,嗤笑一聲,“你也得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能護的住誰啊葉思年,你拿什麼護他,你能替他給原嫣換腎?”
葉思年死死瞪著原隅,用力往回抽回下巴,但原隅手勁兒太大,她掙不過。
原隅瞥著倆人攥在一起的手,突然笑了,甩開捏著下巴的手指,“去他媽的愛情,你愛個屁啊葉思年,你知道個屁的愛情!”
“我換。”
原隅瞪著她,眼裏血絲更甚,“你說什麼?”
葉思年閉了下眼睛,聲音變得更沙啞低沉,“原隅,我給原嫣供腎,你放了季忱。他從頭到尾沒做錯過什麼,憑什麼要成為你們這些有錢人的犧牲品。反正我是你家養大的,要挖肝還是剜腎你衝我來,都隨你。”
都隨你!
有一股失控的力量衝上大腦,他根本無法控製情緒。剛才葉思年說什麼,都隨他?就為了這麼個小白臉,命都不要了?
這是他媽的演什麼狗屁羅密歐朱麗葉呢。
“那行。”原隅彎腰撿起葉思年扔掉的刀子,在手裏掂了掂,笑的異常難看詭異。
“反正你要替他死,我說到做到,你死了,他全家都得陪葬。我先弄死他,改天再招呼他全家。”
話音落,手速極快衝向季忱。
一手細白的手搶先死死護住季忱腦袋。
“媽的!”
刀尖轉了方向,生硬的刺穿了平板車的硬膠板。
葉思年被拎了起來,按在手術室大門上,對視著原隅的眼睛。
“葉思年,是什麼讓你產生錯覺,讓你覺得我不敢動你?”
葉思年不想看那雙怒極噬人的眼睛,扭了頭,疲倦開口,”原隅,不放我走,就求你給我個痛快的吧。”
“痛快?”原隅捏著她下頜讓她扭過頭來,“好。為了他你連死都不怕。行,我今兒個大發慈悲成全你。”
原隅後退一步。
被頂在門上的葉思年沒了支撐,出溜到地板上。
像個被拋棄的破舊娃娃,無力的垂著頭。
原隅示意手下清退所有人,隻剩下他和葉思年,以及無意識的季忱。
葉思年揚起腦袋看著原隅。
原隅冷笑一聲,“討好我,我就考慮讓你替他去送死。”
以前,他折騰葉思年折騰的太狠了,葉思年求饒的時候,他都用這招。
葉思年臉色難看,雖然季忱昏迷,但畢竟也是當著第三個人的麵。把她的不堪和肮髒表現出來。
“怎麼?怕被人看見?”原隅逼近,“怕什麼,這醫院也是我們原家的產業,他們就算看見什麼也不會亂說。”
“呦,不是說為了你這小白臉死都不怕,這可比死簡單多了。做不來?那就算了不勉強了。畢竟阿嫣的手術可不等人,我也沒時間看你們這你死我活的狗屁愛情戲碼。”
原隅要收回的手,被葉思年按住。
葉思年沒有一分鍾遲疑的開始。
看到葉思年絕望的表情,他失去了感覺。
轉身走之前,丟下句話。
“如果你沒救活阿嫣,那小白臉照樣得死。”
葉思年擦去嘴角的水漬,看著麻醉師匆匆趕來。
葉思年咧開嘴角衝季忱一笑。
就被拖進了手術室,身邊圍滿了醫生。
漸漸,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