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胃口，不想吃？也是。”原隅扔下手裏的碗，一步步逼近葉思年，“停屍房裏轉了半天，就算是條狗，就算給它屎吃它應該也沒什麼興趣了吧？”
葉思年揮著拐杖挪退半步，看著原隅陰涔涔的笑，別過臉去，“還好，如果今天原嫣排斥死了的話，我應該胃口比較好。”
拐杖突然被原隅踹倒，葉思年身體一歪，眼見要著地。
被原隅給撈了回來，
葉思年掙紮著要自己站起來，卻被原隅掐住腰。
“就這麼想原嫣死？看來季忱的事兒，你還是沒長教訓？原嫣要是死了，陪葬的會是你。”
反正撕破了臉，葉思年也懶得再裝。
她把廚娘的手機往桌上一放，點頭，“原嫣死了的話，你是不是才能知道，別人失去親人愛人什麼滋味兒？原隅，你活的太順溜了，什麼都想攥在手裏，遲早一天，什麼都抓不住。”
原隅冷笑一聲，抱起葉思年往樓上走。
管家廚娘沉沉垂著頭，任憑葉思年怎麼掙紮都沒人出來管閑事。
“葉思年，別想著跑。就算是你把那個什麼季忱當成愛人，他都已經死了。你折騰著跑出去，最後也隻會害那倆老教授下場跟季忱一樣。”
又是他媽得威脅。
葉思年停止掙紮。
原隅戾氣又重了一層，他把葉思年扔在床上，看她防備的眼神兒，瞥開眼睛，繼續手上的動作。
葉思年身上很燙，嘴唇蒼白，就連掙紮的力氣跟平時相比都弱多了。
突然，原隅看見葉思年眼睛蓄滿了淚水。
他停止手上動作，看著葉思年。
“原隅，放我走。”
原隅煩躁的想毀掉點東西，捏住她扣子的手力氣加重，扣子被扯掉。
“原家這些年供你吃喝，供你上學，現在翅膀硬了，想跑？葉思年，你還真是沒長心，沒有原家，你憑什麼能活到這麼大？”
葉思年瞥了頭，淚水滾下來。
“原家給我吃沒味道的食物來保持我身體絕對健康，是為了給你們原家人隨時準備髒器。供我上學？原隅，你怕是忘了，我考上首都的大學。是你把我通知書撕了，藏了我的身份證，錯過我被錄取，害我至今隻有高中學曆。我沒心？這些年我給你抱，早就抵了吃喝還有學費。”
原隅沉默半晌，冷冷開口，“葉思年，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了？”
“當什麼？”葉思年挑眉，“當然是賣給你的，不是麼？”
當年被迫賣到原家抵債。
後來被迫跟他原隅。
“就為了季忱？”原隅從她身上翻下來，”為了那個小白臉兒這麼糟蹋自個兒名聲？葉思年，你還真是讓我驚著了。”
葉思年撐住胳膊慢慢坐起來，翻出藥盒來。
“季忱還真他媽倒黴。活著被你設局糟蹋，死了也要被三天兩頭拿出來說道說道。”
葉思年說完摳下一片藥，正準備提前吞下去，被原隅奪過去給扔了。
“能懷上的話，就生下來。生多少個，原家都養得起。”
葉思年嘲諷的笑了笑，“生下來，時刻準備給你們獻祭？”
葉思年麻利兒把自個兒脫了，摸著小肚子，“這兒，不可能有你原隅的孩子。隻要有一個，我就弄死一個！”
原隅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才抑製住想掐死眼前這女人的衝動，葉思年是有多恨他，才能說出這麼陰損的話。
原隅沒控製住，折騰葉思年，之後天光大亮。
他眯著眼睛，不想看自己做的好事，也不想看葉思年巴不得他快點死的眼神兒。
葉思年也沒看原隅，拄著拐去浴室，清理了痕跡，又偷偷撿起那片藥吞了。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昨晚碰掉到地上的手機在震動。
原隅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了。
葉思年幾次伸手，碰上原隅的喉嚨，想著狠狠的掐下去，這一切就會結束。
可平靜中的原隅，依稀還是年少的模樣，恍惚過後，她轉了身。
地上的手機屏幕再一次亮起，浮窗顯示短信內容。
這內容讓葉思年呼吸一緊。
——阿隅，雖然以後我的身體以後不能生孩子了，但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啊，我都谘詢好了……
怪不得原隅讓她懷了孩子的話可以生下來，敢情是原嫣這個正主因為換腎不能再生孩子，拿她當替代。
葉思年苦笑一下，拿來幾張手術單放在原隅枕邊。
“結束妊娠”四個字，清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