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年眼睜睜看著電話不停打進來,她手腳都被綁住,沒法接。
後來原隅不知道看到誰來了電話,怒氣衝天,咬牙切齒的把手機給摔了。
整個房間算是安靜下來。
葉思年把原隅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又哄騙原隅她要上廁所,把繩子解開。
原隅二話不說,端來個便盆,"尿在這裏麵。"
葉思年當時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勾勾腳指把便盆給踹了下來,"去你大爺的,趕緊把繩子解開,我有人命關天的急事,如果因為我,丟了一條人命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
原隅臉上都是苦澀,他坐在那堆狼藉上,沉悶的吸著煙。等葉思年罵累了說累了,他讓客房送來一堆吃的。
什麼酸的辣的鹹的,都是重口味食物。夾起一筷子往葉思年嘴邊,"吃點東西吧,都是你喜歡吃的。我說陪我一天,就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就放你出去。"
"去你媽!"葉思年罵完死死咬著嘴巴,任憑身體氣憤到顫抖。她急得不行,哪怕原隅揍她一頓,痛痛快快放她走也成,偏偏就這麼鈍刀子割肉,折磨她。
葉思年絕望的閉上眼睛,痛苦蔓延到五髒六腑,那種雖然或者卻無力的感覺,生生撕扯著她。
原隅看葉思年不肯吃飯,也沒有硬逼著她。反正一頓不吃,也不能怎麼樣。他現在最害怕的是倆人明明在一個空間裏卻劍拔弩張到跟敵人一樣。
沉默的吃完東西,去洗澡,然後沉默的爬上床,挨在葉思年身後。
手臂剛要搭在她腰上,漆黑的空間裏傳來一聲冰冷,"別碰我!"
手指蜷縮起來,硬生生壓下拳頭。聞著葉思年身上熟悉溫暖的味道,原隅捂住心髒的位置。
他無聲苦笑,自打葉思年走後,他沒睡過一個好覺。整夜整夜的被夢魘折磨,滿頭大汗醒來後,看著空蕩蕩的身邊,回憶葉思年現在正過著窮酸卻樂嗬的日子,心裏就會不是滋味。
有什麼是他不能給的,為什麼葉思年拚命的想離他那麼遠。
葉思年一宿沒睡,瞪著眼睛到天亮。手腕兒腳腕兒被繩子勒的出了血印子。
原隅雖是睡了一夜,精神還是很疲倦,眼下有淡淡青色。他拿來四塊布,墊進葉思年的手腳腕兒上,抿著唇不說話悄悄偷瞟著葉思年。
"你殺了我吧,我實在太累了。"
原隅手一頓,壓抑住心底的煩躁,盡量放柔了聲音,"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讓客房送來。"
"不殺就放我走!"
"今天的南瓜粥不錯,你不是喜歡吃有滋味兒的東西麼,我讓人多加點糖進去。"
葉思年的嗓子啞到不行,她看了一眼遞過來的一杯水,輕輕抿了一口。
原隅的表情終於好了那麼一點,聲音特別小的解釋,"我都說了你陪我安靜待一天,你又不肯..."越說越委屈。
"我不肯你就捆?你憑什麼永遠是對的,都這種時候了,你一點兒錯沒有?"
原隅瞥開頭,不看葉思年。他呆呆的看著窗外遠處已經鬱鬱蔥蔥的樹木。都春天了啊,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葉思年從原家離開都快三個月了。
電話把原隅的思緒拉回來,他按下接聽鍵管家沒有波瀾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