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隅黑著一張臉，在魚攤上看了幾分鍾後，指了指幾條魚，"這幾條都裝起來，確定是野生魚？確定幹淨衛生無汙染？"
王媽笑容僵了下去，"確定確定，不然我把這魚點的身份證給您拿來看看？"
原隅被懟的差點兒沒噎個跟頭。他煩躁的想抽煙。今天要不是廚娘請假，家裏的下人們都忙活著改造原家大院顧不上葉竹，他才懶得為任何人下廚房。
他生來就是在商界翻雲覆雨，隻手遮天的，洗手作羹湯這種是個人都能幹的事兒，他還真不屑為任何人幹。除非，那是他心尖兒上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讓他碰觸底線。
王媽一看小馬紮上的圍巾和棉手套，愣了一下，這葉思年每次都走的匆忙，這大冬天的不帶手套圍巾騎小摩托回去不得凍成人幹啊。
"小葉，小葉，忘拿手套了，回來一下來——"
王媽扯著嗓子，搖晃手套喊葉思年。
葉思年一看自己包裏，確實馬虎了，其實她要在中午頭趕回去，要是讓季忱知道她又來賣魚，肯定得叨嘮她一頓。
頂著老北風，葉思年回到攤位，正看到一男人蹲在攤位上，挑魚。
"哎呀，真是風風火火的，這麼冷的天兒，你讓你老公來接多好啊。"
葉思年無奈的笑笑，很多人自動把季忱當做她老公老討論對待。葉思年也懶得解釋，就算解釋清楚了，她們還會再給葉思年尋找個新的老公對象。
還是這樣吧。
"我先回去了，明天..."
王媽突然想起什麼，忒興奮的拉著葉思年得手，"小葉啊，告訴你個好消息。之前你想要個攤位的事情，我讓我老公幫你問了，沒問題，正好我們有個老鄉，要出租攤位，你直接接手，價錢特別低。"
葉思年眼睛裏閃爍著光芒，要是能在市場有個攤位，她也省的這麼兩頭跑了，大冬天能在農貿市場有個自己的攤位，哎想都不敢想，竟然這麼成真了。
興奮之餘，葉思年慢裏斯條戴了手套，正要往脖子上係圍巾。
大眼睛一抬，和一雙犀利冰冷的眼神兒撞上了，沒有一點緩衝。
她僵在原地，看著原隅冷著臉，手指點了點幾條黃辣丁，"就這幾條，裝起來。"
隻看了她幾眼，沒有想象中那種憤怒到不顧形象來捉她，甚至付錢轉身離開，也沒有一點突兀。
"怎麼了小葉，你跟那人認識啊？"
葉思年苦笑著回了神兒，連連擺手，"怎麼，怎麼可能啊。"
王媽沒多想，連著點了點頭，"就是啊，你怕是不知道，剛才原家那個保姆給我打電話，說是今天她老板，原家少爺會來我這攤位上買魚。應該就是這位，你看這派頭，看這什麼都瞧不上的架勢。要不是那保姆堅持說市場的東西最新鮮，他肯定去超市買菜去。"
說完王媽又加了幾句感歎，"這有錢人啊，不在乎這幾個錢兒，你說一個大老板，要傳出去說來農貿市場買菜，多掉價啊，你說是不是..."
王媽看葉思年根丟了魂兒一樣，失魂落魄的走遠了，也愣了半天。一股子冷風吹進來，趕緊攏了攏大衣。
葉思年第二天，蔫頭耷腦的收拾這自己的攤位。王媽看她臉色就知道，肯定一宿沒睡。
"感冒了？"
葉思年點點頭。
王媽特別熱情，把台子上下都清理了一番，現在還是淩晨五點，要趕緊把攤位上的東西擺全了，不然後麵上人，就來不及了。
"對了小葉啊，我親戚說最近招幾個手腳麻利的打掃衛生的阿姨，就去幹四五天，工資一天一千多。你要不要去啊，去的話我回頭跟親戚說一聲。"王媽知道葉思年最近想掙錢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