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隅低著頭,手指飛舞在筆記本上,鍵盤被打的啪啪直響。
"想說什麼就說吧,都看一路了。"
秘書愣了一下,才覺出自己竟然這麼失態。
"原少,那個老大和老五怎麼處理,他們..."
他們昨天晚上因為關在不同的地方,不知道是心靈感應,還是原家又出了內奸,兩個人竟然同時自殺。
幸虧當天管家發現的及時,兩個人都沒死成。
"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說,風城那邊兒的煤礦缺人?把他們送過去,順便跟老板打個招呼,不要工資管個飽飯就可以。但人不能給我弄丟了,不然,後果他自己承擔。"
原隅的聲音裏一絲感情都沒有。
這樣的懲罰對他倆來說,實在微不足道。他倆這些年狼狽為奸害的人,加起來,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
而且,就連原隅都被弄成這幅模樣。說實話,原隅也巴不得他這個蠢蠢欲動的兄弟,有一天被雷給劈死了,他倒也省心了。
開了很長時間,終於到了山區。原隅皺眉看著這崎嶇的山路,直直前麵隱沒在林子裏的路,"走過去?"
秘書點頭,"翻過這座山,然後到下一個山的半山腰,大約一個小時的路程。咱們就到了。"
原隅無奈點點頭,畢竟事故之後,他的身體沒這麼強的耐受力。走個八分鍾十分鍾倒還好,走的遠了,腿就發軟。
"走吧。"眼下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走。要怪就要怪他自己多事,之前管家說帶人開處理,是他非要自己親自過來。
因為他有種很可笑的想法。但凡遇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他都會想,葉思年是不是在裏麵。是不是在孤獨的等死,是不是絕望的回憶著原隅在事故中一遍遍的死去。想的不忍心了,就硬著口氣非要親自過來。
這一口氣差點兒就沒上來。走到半個小時後,原隅歇了三四次,衣服汗濕的都能擰出水來。
"原少,咱們天黑之前如果趕不到的話,就得返程。這荒山野嶺的過夜,不安全。"秘書一臉平淡。
原隅無奈的歎口氣,手撐在膝蓋上,撐了幾次都沒撐起來。
"再歇會兒,馬上就走,歇會兒。"
感覺傷口隱隱的疼,好像是被汗殺的疼,骨頭都是酸的。果真,大病初愈,是最難熬的狀態。
那些年,葉思年為他受了那些的傷,那該有多難熬。
一想到葉思年,心疼愧疚,還有急迫想把她拎回來治病,這所有的複雜情緒全都糅合到一起,胸口愈發的疼。
"走,我們抓緊走。"
原隅找了一根死掉的小樹幹,當做手杖。雖然這跟平日冷硬的總裁形象極其不符合,但為了葉思年,他願意變成任何狼狽模樣。
"你說,葉思年會貓在這小山區裏嗎?"
秘書深深看了原隅一眼,怪不得突然有了動力,原來是這樣。
"也許吧。"秘書歎口氣。
這一走就是兩個小時,再次停下來歇息,原隅喘的不行。看著霧蒙蒙的天空突然笑了,苦澀的看著秘書。
因為帽子遮擋,秘書沒看清原隅的表情。
"你說,如果當年我選擇了葉思年,我們什麼誤會都沒有的話,現在生活的是不是很幸福?"
秘書沉默了很長時間,所有假設條件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
最後還是搖頭。
"如果沒有當年那些七七八八的誤會,可能您和葉思年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的人。
心髒揪的疼了幾下,原隅歎了口氣。想起葉思年做手術前他們在一個小廣場裏,看到那個坐在廣場上愜意看書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