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葉思年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放到哪裏去說,吃川菜被辣暈,而且還是暈在廁所裏,也算是奇聞怪談了。
"啊啊啊啊,一頭撞死算了..."
葉思年捂著臉,臉紅脖子粗。手腕兒上是剛才輸液留下的針孔。
她清楚的記得,是被原隅大搖大擺的公主抱著進來的。她都不敢看當時那些員工吃了死蒼蠅的表情。索性丟人就丟人,隻好窩進他懷裏裝死。
密不通風的厚實胸膛,確實給她一個恍惚的感覺,感覺自己在一個安全的空間,隻要她不睜眼去看,這一秒又安靜又踏實。
她裝睡了半個小時後,原隅走了。
她趕緊下來洗了個澡,並且給劉凡打電話道歉。說自己自己發燒了,不想吃飯想休息。
要麼說,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兩個小時後,她拿著書,手就酸了。腦袋也沒力氣豎起來。房間裏有醫藥箱,掏出溫度計一量,三十八度七。
怪不得那麼沒力氣。
吞了兩片退燒藥,把自己給裹嚴實了,閉上眼睛等退燒。
門鈴就在這時響了。
以為又是原隅過來查房,無奈之下,拖著一臉蒼白去開門。
看到劉凡笑盈盈的舉起一兜子吃的,她愣了一下,"你怎麼過來了?"
"跟秘書打聽了你住的地方,想著你發燒的話應該沒吃東西,給你送點飯來。"
"先進來吧。"
葉思年特別心虛,生怕劉凡知道她吃個飯還能暈倒,撒謊撒出高燒來。
"還沒退燒?"劉凡觀察仔細,看到溫度計和退燒藥。拿起溫度表看了下,確實高燒。倒了水給葉思年捧著,然後去廚房找碗,把買的蟹黃小餛飩給倒出來。
"這個你應該是吃不了了,發燒的人容易腸胃虛弱,要吃點好消化的東西。我去給你煮個粥,粥你吃,餛飩我吃,怎麼樣?"
葉思年蔫蔫兒的擺擺手,"算了我不吃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就想睡覺。"
劉凡知道葉思年的脾氣,也不敢再堅持。去叫了家庭醫生過來打了針,等葉思年退燒之後,他給拔了針,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半。
剛要出樓門,原隅就推門進來了。
"原少。"
"劉總,你怎麼來宿舍區了?"
劉凡抿著嘴沒說話,忠誠讓他沒法對原隅撒謊。
原隅看了眼劉凡拎的東西,明白怎麼回事兒。拍了拍劉凡的肩膀笑了,"最近合資公司那邊兒的麻煩,看來還真沒讓劉總多費神。竟然跑到宿舍來做這種無用功來了。"
"對不起,原少,我..."
原隅走兩步又停了下來,沒轉身,聲音冷的嚇人。
"劉總,不是自己的東西別伸手,這道理不用我多說吧。"
劉凡臉色難看得定在原地,手捏的塑料袋特別緊。過了很長時間後,才推開樓門。
原隅打開門,恨不得把葉思年從被窩裏拖出來罵一頓,讓她沒事兒老實待著,別到處招蜂引蝶。
不過,看到葉思年在夜燈下,像個小貓一樣蜷縮起來,小臉好不設防的露在被窩外麵,他那股子莫名焦躁,瞬間緩解。
葉思年,朝思暮想了三年的葉思年。
活生生的在他麵前。
雖然變了心性,改了生活習慣,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葉思年。但隻要葉思年在,他這心裏滿滿的。再也不用夢中驚醒,再也不用怕別人說起洪災來驚恐不能自已。
他回家後,越想越不放心,陪葉竹玩完那個冒火的科學實驗後就淩晨了,但還是義無反顧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