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迫於對從前那個葉思年的崇拜和順從,白沙沒法看著這雙熟悉的眼睛撒謊。
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努力讓邏輯合理,整理語言,跟葉思年說了她跟原少在一起到分手期間所有的事情。
原本想到葉思年會吃驚,會掉淚,甚至連最糟的崩潰她都想到了。
可葉思年出奇的平靜,就跟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是不是還提問兩句。
一杯茶從熱到涼,葉思年都沒喝。白沙口幹舌燥的喝了兩口。
"思年,你聽我勸。現在你算是重生了,以前的事情就忘了吧,別跟原董慪氣了,好不好。她是真的喜歡你。"
葉思年臉紅了,乖巧的點點頭,"我知道,但是就是想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白沙,我現在過得特別好。我考上了大學,雖然是成人自考,但也利用這個跳板,在準備研究生考試。"
白沙眼圈都紅了,她還記得曾經跟葉思年約好,兩個人要變得越來越好,要上進要考學。
她整天忙著拍戲拍綜藝,提高知名度,賺更多的錢。而葉思年,卻做了她這輩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真好,現在一切都好。你一定好好珍惜原少。"
葉思年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手指尖點點桌麵,"你說的可能是冰山一角,越往裏挖可能越髒。"
白沙目瞪口呆,"思年,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恢複了記憶,就剛才你那個口氣,跟你以前一模一樣。"
以前,以前是怎麼樣?喜歡原隅麼,喜歡原家嗎?
"葉竹最近怎麼樣,他知道媽媽失憶了嗎?"白沙吃了口蛋糕,好奇的問到,"不過葉竹特別懂事兒,看在他的麵子上,你也要跟原少過下去。我知道,你眼光高,除了原隅,別的喜歡你的大把人在..."
發現葉思年臉色不好,白沙慌了,"哪兒不舒服,要不然去醫院?你別嚇我啊思年。"
葉思年狠狠瞪著她,"你再說一遍,葉竹是誰的兒子?"
白沙被嚇傻了,小心翼翼開口,"是你和原隅的啊,不是嗎?親子鑒定我都看過啊,不不不,是我不下心看到的,之前找東西翻到的,我沒碰啊,就看了一眼。還有那個出生證,也看了一眼。"
葉思年緩了很久,才慢慢恢複過來,剛才胸腔子堵的難受,差點兒就背過氣去。
怪不得,公司裏很多人陰陽怪氣。原來是,無風不起浪。葉竹,真的是她生的。就跟薑師傅那些人在背地裏議論的那樣,是她葉思年爬了原隅的床,生的葉竹。
葉竹知不知道,他是個私生子,他的母親連個身份都沒有。他是靠一紙親子鑒定,才有今天的好生活。
"思年,你別,你別生氣。要是我說了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要告訴原少。我可得罪不起原少啊。"
葉思年點點頭,把涼掉的茶一飲而盡,"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
說完,就走了。
白沙再回到包間,沒看到葉思年。隻有原隅和白川兩個人麵前多了好幾個啤酒瓶。那五個白酒瓶子都空了,看樣子,是杠上了,誰都不鬆口。
顯然白川是劣勢,他一隻胳膊撐著桌子,另一種攥著酒杯,湊了幾次,都沒放進嘴裏去。
"行了白川,別喝了。再喝就該進醫院了,走,回去睡覺去。"
白沙的話就跟魔咒一樣,剛說完,白川就倒了。
不省人事。
原隅撩開眼皮看他一眼,打了個電話,進來幾個人就要拖白川走。
白沙都嚇傻了,抱著白川的頭不撒手,哭的淚水漣漣,"原少,您放了他吧。我知道他混蛋,不要臉。打小被爸媽寵壞了,不自量力跟您較量。原少,您好歹給他留條命吧。"
原隅搖搖晃晃站起來,手按在桌子上,揉著太陽穴,聲音有些沙啞,對那些黑衣人說,"送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