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兒,按理說,王姐是京城的土著。據說這些年也買不起房子,還一直住在四合院裏。
但看著顛簸的程度,應該是往鄉下趕吧。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師傅,咱們這是去哪兒。"
黑瘦男人看她一眼,"密雲啊。王姐家住哪兒,你不知道?"
葉思年麵對質疑有點兒不好意思,總不好跟人解釋自己失憶了,人家王姐要見她一個非親非故的就夠,匪夷所思的了。再說自己失憶了,那就真扯了。
"哦哦。"
男人從後視鏡看她一眼,"王姐老家就是密雲的,後來,嫁給她老公,總算是往京城裏麵挪了挪。這不,家裏人一看,人都快不行了。好歹得見見親人啊,就用車給拉回去了。但是吧,誰都沒想到,這人昨天晚上病情實在太厲害了,現在就吊著一口氣兒。我們滿世界的找你,各種打聽,才知道,你和你老公孩子,去遊樂場了。"
你老公,這仨字,說的葉思年麵熱。
但還是擔心王姐的病情,緊張的攥了攥手指,恨不得讓師傅再看快點兒。
"我說你也別太急。這路不好走。我這太快了容易甩溝裏麵去。"
好像所有想法都會被看穿。葉思年徹底的臉紅了。
隻能裝作什麼不在乎,看著車外。
因為車子一直在顛簸,感覺繞來繞去,葉思年因為身體原因,平時不能太累,要休息一下。
正好,這顛簸就跟搖籃一樣,讓她昏昏欲睡,迷迷糊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有人在抱她下車。
平時被原隅從沙發抱到床上,又從床上抱到沙發上,習慣了。葉思年迷迷糊糊以為是原隅,就放心的繼續睡要不是被莎啦啦的聲音,還有冷風給吹醒。
葉思年還不會醒。
醒來看到陰沉的天空,能見度極低。四周白雪茫茫,北風卷著雪花,吹來。
反應了半天,她才知道,媽的,自己被人給耍了。
打開電話,發現手機早就被碎成好幾半了。
吼了幾聲,除了回音,沒有任何聲音。
葉思年絕望的知道,自己是被人給坑到這裏來。並且,自己這一沒圍巾,二沒手套,甚至,連靶向藥都沒帶。又沒吃沒喝。
這就是把她扔這兒,自生自滅的。
越想越憤怒,隻要是恨自己,輕信別人的話。也就是人家覺得她一個將死之人不用太耗費力氣,不然的話,她現在可能早就沒了。
無助,孤獨,恐懼。
慢慢席卷而來。
——
原隅像個暴躁的野獸,幾分鍾一通電話,然後廢物飯桶的大罵。
葉竹能看出來,從他們下了摩天輪後,葉思年就不見了。爸爸領著他,把附近各個廁所都找了一遍。
現在是晚上八點鍾,他和爸爸還在遊樂場,等媽媽回來。因為原隅的社會地位,遊樂場燈火通明,絕對不會掩蓋掉任何一個目標。
他凍的小臉兒通紅,打了好幾個噴嚏後。
原隅才木楞楞的轉頭看著他。嚇得葉竹一個勁兒的道歉自己不應該非要玩娛樂設施。
原隅隻是眉頭皺的更加深,也沒說什麼。
葉竹心虛的不敢輕易動彈。就算凍的屁股發冷,不小心挪了一下,也是輕手輕腳。
管家和劉凡都來了,原隅還是坐在葉思年曾經坐過的木椅上,雙手抱著頭,眼圈紅的要命。
管家無奈的把葉竹拉到自己懷裏。拿出一個大衣,把葉竹給包裹起來,然後弄來熱水,看著他喝下去。
原隅不吃不喝,眼裏除了那個摩天輪就沒有別的。他頭腦風暴,葉思年到底是自己逃跑了,還是被別人給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