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世俗在於每個人的心境。一開始是李瑋凡建議我出版,我也是考慮再三,她說這樣做有益於世人,於是我想想也是,正好也有人投資,就做了。”收入是其次,重要的是有受益人群。說起李瑋凡,李樂才想起好久沒有和她聯係了,但是她也知展顏的心結,所以也不再提及“李瑋凡”這個名字。
“以前你是不屑於這樣的。”
“有些執著是必須要放棄的。”
展顏不語,隻是靜靜地聽著緩緩流出的天籟之音。
“你請了新的‘小阿姨’?”展顏環視四周,室內像是有人天天打掃的樣子。
“有了你這樣的‘小阿姨’我都怕了,怎麼還敢另請啊?”李樂開玩笑的說道。
“我很稱職啊!”展顏爭辯道。
“知道你‘很稱職’!所以我就自己動手了,總不能被你比下去。”
“我也不敢想象她打掃房子的樣子!”江永生這才知道展顏是給李樂做過‘小阿姨’。他對李樂住院時講的話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來到這裏後一直沉默。
“你以後千萬別讓她做這個,否則有你好受!”李樂對著江永生如是說。他說這樣的話是想讓展顏多看看季冬陽以外的人。
展顏隻是笑,當做什麼也沒聽懂。
而江永生則想象著如果真的和展顏生活在同一所房子裏,日光和煦的時候,兩人頭戴紙做的高帽子,一人一塊毛巾,你在屋內,我在屋外,麵對著麵擦落地窗,一滴一滴的水珠消失在陽光中,很美很溫馨的畫麵。
光是這樣的想象已經讓江永生喜不自禁,但是莫名的,指尖像是觸電般劇烈的抖動。
所想象的事情像水晶球般美麗、耀眼奪目,微笑著把水晶球交給展顏,但是她卻沒有接在手裏,它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江永生原本閉眼傾聽此起彼伏的蟲鳴鳥叫,猛的睜開了雙眼,似乎適應了好久才發現什麼是“現實”。
展顏和李樂都在全神貫注的傾聽,沒有注意到江永生神情驚變。江永生按捺下狂亂的心跳,卻怎麼也無法驅除心裏的恐懼,他直覺有事要發生。
窗外夕陽殘照,屋裏鳥叫趣然,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展顏和江永生走在回去的小路上。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要離開上海去宜蘭嗎?”聽過了大自然的聲音,突然讓展顏有了新的感悟,她要把事情向江永生和盤托出,這才是作為一個“朋友”正確的做法,而不是遮遮掩掩的,那會更加深傷害。
“在醫院那次?你是提到過。”江永生回答道。
“不瞞你,前幾天我又去了一趟宜蘭。那邊老屋的主人已經決定出售房子,而且價格也不是很高,我這次去是把錢付清。”
“你哪裏來的錢?”江永生又想起了李樂住院時展顏曾說過需要錢,可惜當時沒有細問。
“其中的三十萬是以前讓李樂找季冬陽的,他沒要,又給了我,說到底這錢還是季冬陽的,嗬,就算是他對我造成傷害的賠償好了。”展顏故意裂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展顏你……”江永生心疼這樣的展顏,明明傷心的要命還要裝作開心。
“我沒事。”展顏快速的打斷了江永生的安慰,“還有一部分錢時我媽媽把‘娟子小館’抵押了的錢,這樣就差不多了。其實我真是不孝,這麼大了,還要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