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陽的手機又響了,一看果然是陸之遙打來的。
“季總,展顏在你旁邊嗎?”
“陸總這麼直接問不大禮貌吧?”季冬陽對展顏和陸之遙的相識一直心存芥蒂。
“我不跟你廢話,展顏在不在?請她接電話!”陸之遙急等著展顏出現。
“她現在恐怕不方便。”季冬陽抬眼看看展顏,還是那樣的姿勢,仿佛陷入她自己的世界裏,心雖然已經千溝萬壑,但此時此刻,又清晰的劃過一道傷痕。
“她怎麼了?你告訴我們她約好的時間到了!”現在,逍遙還在昏迷之中,要盡快趕回台灣。
“什麼時間?你們約好幹什麼了?”直覺陸之遙說的事情不簡單。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總之,請轉告展顏,我等她半個小時!”說完掛斷了電話。
約好?顏顏和陸之遙會約好幹什麼?他們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季冬陽胸口湧起一股悶氣,驅散不去。
“顏顏,陸之遙說他等你半個小時。”季冬陽還是告知了展顏,這樣他才知道展顏瞞著他什麼事。
展顏,不語,不動。
季冬陽的心底再次增加一道溝痕,深,不見底,不見血。
“顏顏。”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季冬陽輕輕的掰過展顏的身體,把她攏在自己懷裏,然後呼吸盡量平順些,心跳盡量放慢些。
“他不會死的,是不是?”展顏突然開口了,嗚咽著像受傷的小獸,“我爸爸死了,王琪死了,沈嶴死了,可是江永生不會死的!是不是?”脆弱,洪水般清走了展顏其它的情緒。
“他不會死的!我保證!”明明她就在懷裏,明明是最近的距離,可是,她在為另一個男人傷心,為另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傷心。
好吧,是他救了顏顏,她傷心是應該的,此刻她的心裏隻有他也是應該的,今天也不是告訴她自己已經離婚的好時機。季冬陽淒然的安慰自己,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展顏。
季冬陽,請原諒我吧!現在,就用我的悲傷來換你的懷抱!
江永生,請原諒我的吧!現在,我用剩餘的生命賭你能醒過來!
季春風當場就被警察捉住,但是卻一直沒有人審問她,她就被關在一間獨立的獄室裏,除了能聽見水管裏“嘩嘩”的流水聲,靜的仿若一個孤島。她的頭發淩亂,眼珠迸出,無神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雙手,但格外刺眼的是臉上一直帶著不是悔改的笑。
嗬嗬,恐怕那個小賤人是生不如死吧!季冬陽,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姓“季”是多麼一間愚蠢之極的事情!
開始時,季春風狂躁的血液在身體裏急速的流淌,可是,慢慢地,頭頂的燈光讓她分不出時間,分不出白天和黑夜,仿佛過了一年那麼長,卻又覺得連一個小時都沒有,漸漸地,狂躁變成恐懼,雙手摟緊自己,寒冷一陣陣襲來。
這裏,是祝凜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