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我竟然失眠了,跟以往不同,每逢想念連翹,我都會沉浸在夢境的最深處,自我暗示的催眠模式竟在我去見了司鴻暉後失效了,在經曆了數了上千隻綿羊後,依然無效地睜著眼睛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我頂著兩隻黑眼圈去找表哥,他讓我去了第一次見麵的甜品店,喝了一杯平日裏常喝的咖啡後,嘴裏的苦澀揮之不去,就在杯底見空的時候,表哥突然說道。
“白骨就是任淳弈的心穴。”
心穴這一術語,我是在司鴻暉那裏聽過的,還差一點撞上了表哥和莫偵探,我捏著杯子的手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沉浸在話題中的兩個人,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舉動,我接了一杯蘇打水後,重新坐了下來,兩人的話題還在繼續。
“朗朗在老屋石灰沒過的地麵上提取到的那灘血跡的DNA與白骨DNA完全一致,並且,朗朗還發現白骨的基因排列與任淳弈係直係親屬關係,白骨很可能就是任淳弈的父親。”表哥說道。
“任淳弈的父親怎麼會死在老屋?而任淳弈為何會去老屋?如果說,任淳弈是見到了白骨之後導致病發,那麼又會是誰告知了他的白骨所在?”莫小亭說道,我瞥了一眼兩人,發覺他們的注意力並沒有在我的身上,我稍微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想要解開的謎團太多了,之前康凱去查過了任淳弈的身世,他父母一欄均寫著意外身亡,他是個孤兒,如今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死去多年的父親,實在令人倍感震驚。”
表哥說著話的時候,突然轉身看向了我,我正了正身子,表哥帶著有些猶豫的語氣問道:“小遠,姨夫生前是否提及過姓任的朋友,或是曾經一起共事的同事?”
父親生前向來不當著我和母親的麵,提及他的過去,甚至,直到他死去的那天,我都不曾聽家裏人談及他過去的職業,表哥告訴我父親曾是一名特殊的“特工。”後,使我震驚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搖了搖頭,看到了表哥失望的神情後,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道:“莫非任淳弈的父親也是一名身份特殊的‘特工’,或許他的遭遇與連翹的父親一樣,均慘遭國外恐怖勢力的殘害。”
由於任淳弈父親被害地點特殊,死亡推斷又是在祖父母搬離老屋的前後,一場大火幾乎磨滅了所有的證據,可是父親的嫌疑卻是大大的加重了,甚至我不能夠將任淳弈這個掏髒狂魔和我的已經去世的父親扯上半點的關係。
當下,媒介這個渠道給人們的生活提供了不少的便捷,可是負麵的影響也會由著這個渠道向外蔓延散播。記者們猶如四麵八方飛來的蒼蠅,專叮C市這枚有縫兒的蛋。
任憑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有意或無意識地誇大了對事實的渲染,有的時候,我甚至頗為佩服這些人的文筆,他們能夠在有限的篇幅內,不但交待了事件的起因,人物,地點,甚至能夠將未經曆過的慘烈血腥以及恐懼緊張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