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世界籠罩著一個朦朧的我,漆黑的夜充斥了黑色的瞳孔。
安逸在一處陌生的房間醒來,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之前的事情他突然全部記不起來了,他隻是在夢境的最深處隱隱約約地看到了“蝴蝶公墓。”這幾個字,還有一點他十分清楚,自己是被人劫到這裏的。
那個燙著十分誇張大波浪的女人剛剛來看過他,她緊張兮兮地告知自己,他已經被他父親派遣的殺手給盯上了,索性她及時地趕到了蝴蝶公墓,這才與殺手組織擦肩而過,僥幸地躲過一劫。
可父親為什麼要派人殺我,他難道不清楚,我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就是所謂的“親生兒子。”,才令他終身蒙上恥辱,既為親生,又為何他總是閉口不提及你的母親呢。
女人的話並不無道理,安逸突然陷入了沉思,現在家庭的女主人,並非他的親生母親,至於他的親生母親是誰,他也不知道,每逢提及此事,便會觸及父親那根敏感暴躁的神經。
去年,那個被他一直叫做小媽的女人為父親增添了一個弟弟,從此,自己便是一棵無人疼愛的孤草。
他不知眼前的這個嫵媚的女人究竟為何知曉這麼多他家裏的事,他還想問問母親的事情,卻被對方無情地打斷,女人臨出門前,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話,你隻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叫龍映雪,其他的事情,等你報了仇,我再同你說。
報仇?
安逸不知道女人究竟屬於哪股勢力,也不知自己的父親屬於哪一股勢力,更不想知道,這兩股勢力究竟為何起衝突,要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女人雖然囚禁了自己,但隨身的物件並未缺失,他掏出手機,左上角顯示,這個房間依然存在微弱的信號。
他毅然在網頁的搜索欄裏,敲擊出“蝴蝶公墓。”四個字,他認定,這四個字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女人的言語間,透露殺手這一敏感的代名詞,必然涉及凶案。
若是父親真的派遣殺手跟蹤自己的話,這一次失手,必然會有下一次行動,與其坐以待斃,莫不如主動出擊。隻不過,他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會受到外麵那股勢力的阻撓。
“血靈,我隻是想讓你修補他的心穴,從而延續你們的父子之情,而不是讓你傷害他,毀滅他……”女人似乎從未如此低聲懇求過什麼人,語氣裏伴著幾分冷傲,但也不失苦苦哀求的哭腔。
“修補?魔靈,你太抬舉我了。”男人陰森恐怖的聲音貫穿著整個空蕩的房間,也穿刺著女人的耳膜:“心穴一旦形成,就很難修補,如果想要他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態,隻能摧毀。”
“可我發現,他並沒有失去之前所有的記憶,譬如,他還記得蝴蝶公墓的事情,還記得,他的父親……”女人的情緒平靜了許多。
“這就足夠了。”這個被稱作血靈的男人轉動著拇指上的戒指,繼續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唯有改變他對事情的看法,修建的公路,我們隻需要堵住他前進的通道,為他開啟一個新的岔口,所有的事情就會由我們來決定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