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變態住我隔壁!
我渾身的汗毛幾乎瞬間就倒豎起來。
陸景商似乎很滿意我的表情,手指撩起我的垂發,冷笑。
“是不是很驚喜?情@婦生的賤種,竟然也有和嫡子平起平坐的一天,我們陸家待人,還真是寬厚……”
他突然發力握緊我的頭發向前一拽,不顧我吃痛驚呼,在我耳邊咬牙道。
“你這在海上蜃景的紅塵女,我必須牢牢看緊,免得敗壞陸家名聲。”
那惡毒的言語,壓根就沒把我視作骨肉相連的血親,我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可是他羞辱我媽,就是不行!
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然握住他扯著我頭發的手腕,用盡吃奶的力氣抓了下去,隻聽陸景商悶哼一聲,迅速鬆開了我。
他慌忙地檢查自己的手背,隻見光潔的皮膚上平白多了五道血痕,正在往外滲著血珠。
“陸景商,如果我是紅塵女,那你又算什麼?別忘了,以前你之所以能夠把我踩在腳下,不過是占著有個有權有勢的老爸,而如今,我們一樣了。”
他憤然甩開手,沉步逼近,我有些著慌,大聲道。
“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告訴爸爸!”
一隻拳頭重重砸在我身後的牆上,他垂下頭,虎口卡住我的下顎。
“爸爸?你知道爸爸為什麼找你回來嗎?因為他這輩子最重視臉麵,不願陸家血脈在外落人笑柄,海上蜃景於我,不過是歡@場應酬,是消遣,是交際,而你,卻是那裏一件肮髒的商品,你憑什麼以為,我們是一樣的。”
說完這些話,他扯過我的衣領擦去手背上的血,揚長而去。
回到“我的房間”,我虛脫一般坐在地上,竟然不爭氣的哭了。
每當我以為生活正向著美好的一麵發展,老天他總是當頭一盆冷水,澆得我狗血淋頭。
我知道擁有目前的一切必須付出代價,卻不知這代價會是自尊和自由,難道真如雪默所說,我的選擇,一開始就錯了。
衣兜裏響起白澤低柔的歌聲,我連忙掏出手機,卻在見到來電顯示時,猛地收住眼淚,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愣了半晌才胡亂擦幹眼睛,顫聲接起。
“喂?白、白澤?”
電話那頭,白澤沉默了一下。
“你在哭嗎?一微。”
我緊張起來,連忙咽了口唾沫,努力穩住聲調。
“沒、沒有,是、是昨晚做了噩夢。”
“這樣啊!”
白澤的聲音如春風般溫存。
“那麼把捕夢網掛起來吧,這樣就能趕走夢靨,一夜好眠。”
掛了電話,我真的鬼使神差地從行李中取出昨晚買的捕夢網,將它掛在窗前,看著那灰色羽毛輕輕隨風搖曳,我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雨過天晴。
什麼陸家、陸景商,似乎都變得那麼渺小。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陸景商不過是我打怪升級必經之路上的某個邪惡boss而已,而已!
午飯時分,寬大的餐桌上,陸家人兀自低頭用餐,或許是因為多了個我的緣故,氣氛變得格外沉悶,直到陸夫人餘蔓欽餘光瞟到陸景商的手,這才打破沉默。
“景商,你的手怎麼了?”
感覺到陸景商向我投來目光,我握著筷子的手不由一緊,隻聽陸景商道。
“哦,沒什麼,被陳伯養的貓撓了一下。”
餘蔓欽啪地放下筷子。
“什麼?貓爪子帶毒的,得快點打疫苗!張阿姨,打電話讓徐醫生過來!”
陸景商見狀,忙製止道。
“不必了,反正我一會要出去,順便去徐醫生那裏一趟好了。”
餘蔓欽這才作罷,沉著臉,目光有意無意從我身上掃過。
“所以我最討厭貓這種動物,野蠻不懂規矩,再怎麼喂都不知認主!張阿姨,你一會告訴陳伯,讓他把貓扔了,否則明天他可以走人了。”
“不怪那隻貓,是我見它在太陽底下咕嚕咕嚕做夢,忍不住拽了一下它的尾巴。”
說著,他挑眉看我。
“沒想到,外表那麼膽小,惹急了居然還會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