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停好,我跟著白澤一路到了國際航線的接機口。機場廣播中恰時傳來航班信息,原來是從利比亞到A市的航班到了。
利比亞?印象中好像是中東的某個國家?難不成白澤是來接機?
然而與周遭左顧右盼、神情緊張中透著熱切的其他接機人不同,掩在墨鏡下的那張臉,一如既往平淡無波,甚至隱隱透著些許落寞。
直到空姐和機組人員都提著行李箱出來,白澤還是雙手插著褲袋,沒有半點離去的意思、
我張了張嘴,不知為何看到他失落的樣子竟有些心疼。
“或許你的朋友坐的不是這斑航班,要不要我們去前麵谘詢下其他航班的時間?”
“不,沒有朋友?”
“什麼沒有……”我又迷茫了,實在不明白男神這有些意識流的行為舉止。
白澤最後看了看天空中掠過的飛機,麵上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回頭環了環我的肩。
這個突然的親昵動作讓我的身體驀然僵住,心口突突亂跳,全身的血液似一瞬湧到臉上,簡直熱得抬不起頭來。
“其實……”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你先去那裏等我。”
我木然地點頭,呆呆地坐在長條椅子上,周圍的背景和人群完全已經變成了黑白色,隻有白澤依舊鮮活如初,如一抹亮色係把這場景一下打破。
白澤到自動販賣機上買了兩瓶飲料,走過來遞給我一瓶。
我一看竟是X飲料公司一瓶橘子味的汽水,主打情侶款,再看白澤手上那瓶的,果然是廣告中和橘子味相配對的青苧味,心口又不爭氣地跳動起來。
“其實……我經常來這裏。”
“啊?”我應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白澤是和我解釋今天的機場故事,立馬豎起耳朵。想了想還是互動道:
“因為你有朋友會在利比亞?”
白澤點點頭,又搖搖頭。
“大概在那個方向,不過是不是那個國家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還……
其實這些文藝蒼白的對話讓我腦中有些黑線,換在平常我一定一拖鞋扔過去,附送一句“你丫閑得”,然而對方是男神,這一切立馬波光粼粼璀璨耀眼,自然和四十五度故作深沉的凡夫俗子拉開了幾個光年的距離。
“不知道他的歸期,也不知道他到底身處哪個角度,還這樣……是不是有點可笑?”
這聲調怎麼一下子就低沉下來?!
我慌忙擺手。
“不可笑,一點都不可笑!”我抬起頭,也順著機場透明的天花板看向一望無際的深藍色,空中恰時喲飛機掠過,留下一串長長的白色痕跡。
“我若是那個人,知道有人一直在地球的某個角落期待著我回來,等著我的消息,我一定會很感動很感動。”
“是嗎?”
白澤轉過臉,一下扯下墨鏡,語調中竟是毫不掩飾的欣喜。
我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神采奕奕的臉,大腦短路,又是一片空白。
明明沒有做什麼,然而這一娉一笑已是電得我暈頭轉向。
“看,白澤——”
耳邊的一聲驚叫打破了我的思緒,我抬頭一看,立馬看到前方不遠處幾個目瞪口呆的人直盯著我們的方向,有一個打扮入時的姑娘率先反應過來,同時掏出了手機。
眼前一黑,白澤把墨鏡戴到我臉上,猛地拉著我狂奔起來。
“一微,把頭低下!”
“啊……好!”
“他們往那邊跑了——”
腦殘粉們的力量實在難以估計,也迅速做出了反應,在身後窮追不舍,前麵的人看到這個意外,也紛紛回頭,不免又吸引了新的人加入了這個隊伍,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
完蛋了,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