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住得久了,又不會做飯,每天隻好在外麵吃,可惜再好的餐廳,也不如自己家裏做得好,所以有時候為了吃頓家常飯菜,我隻能忍著家父的數落,回一趟白家老宅……”
見我聽得聚精會神,他突然一笑。
“還好有你,以後就不必回去了。”
“啊?”
我差點沒被嗆到,隻見白澤雙眼一彎。
“我開玩笑的。”
我連忙撫胸,這個玩笑真是太可怕了,萬一白老爺子把兒子不歸家的責任歸咎在我身上,那還了得?
恰巧此時門禁響了,白澤顯得有些疑惑,站起來走過去。
“會是誰呢?我的朋友,很少會來這裏。”
我心中咯噔一聲,該不會是……溫寧吧?
這麼一想,我慢慢放下碗,頓覺食不下咽,此時白澤回到餐桌,表情十分複雜。
“是景商。”
銀製燭台,溫馨的燈光,本來是極其浪漫的氣氛,可惜陸景商像瘟神一樣坐在我和白澤中間,氣氛頓時就詭異了。
這位大爺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一會使喚我添飯,一會使喚我倒茶,還恬不知恥地驚訝道。
“吃啊!你們怎麼不吃?賣相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味道還可以。”
吃你個大頭鬼!
我懶得和他打太極,開門見山道。
“你到底有什麼事?”
陸景商咬著筷子,一擰眉。
“怎麼?不是阿澤說你病了?哥哥特意推了約會來看你,你還不情不願的!”
嗬嗬,推了約會?我看又是被哪個前女友追得無處可躲了吧!
見我一臉懷疑,陸景商也不繼續胡扯了,放下筷子,表情居然有幾分凝重。
“我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事關陸家和爸爸,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半個小時後,我和陸景商戴著墨鏡,抬著報紙,像蹲點的狗仔一樣,坐進了一家雅致茶室的角落裏。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極為惱恨。
“你所謂重要的事,就是在這裏看報紙喝茶?你可是向白澤發過誓,不會故意騙我刁難我的!”
陸景商哼了聲。
“白澤白澤,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護身符了?還沒過門呢,你到底還姓陸懂嗎?”
他那語氣好像在說,你這小妖,還在本大王的麾下,蹦達個什麼!
我憤然起身。
“不說我走了!”
陸景商一把拉住我。
“來了來了,快坐下!”
“什麼來了?”
我順著陸景商的目光看去,透過綠植隔斷,隻見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背對著我坐了下來,服務員迎上去,他側過臉來,我頓時吃了一驚。
“是爸爸!”
陸景商捂住我的嘴,在爸爸側目看過來時迅速打開一張報紙遮住我倆,低聲罵道。
“嚷什麼!你這個豬一樣的隊友!”
我也壓低聲音。
“你在監視爸爸?為什麼?”
陸景商冷笑一聲。
“我還要問你呢!你是不是有個前男友叫顧愷的?下午我去找老爸,無意間聽到他給這人打電話,約見麵,知道麼,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見老爸如此激動的語氣。”
為什麼?不就是塊懷表麼?難道事情不是我想得那樣?
爸爸坐在那裏,雙手在桌上交疊,一動不動,連服務員來給他上茶也全無反應,看得出來,他在沉思,並且神色有點緊張。
臨近八點,一個穿著裸色套裝的女子走了進去,她身材極窈窕,若不是嘴角眼尾的皺紋,光看背影,還以為是個年輕女子。
那張臉我是見過的,雖然隻是寥寥數次,但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