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1 / 3)

隔著ICU病房厚厚的玻璃窗,陸景商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頭上身上已是被紗布纏住,俊朗的容顏一片死灰,毫無聲息……

我捂住嘴巴,眼淚已是控製不住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怎麼會是這樣?我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傷竟會這麼重!!!

江秘書一臉痛色地走到我旁邊,遞給我一個染血的盒子。

“小姐,這是少爺給您準備的訂婚禮物。”

黑色的絲絨盒子上已被血跡浸透,由低調的魅夜黑變成了妖嬈的酒紅色,泛著詭異又神秘的光。

我抖著手撫向那盒上的血跡,雖然已經幹透,然想起監控裏商場燈牌剝落瞬間陸景商把它護在懷中的情景,身體裏什麼東西猶如被生生刮離,我痛得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抱膝痛哭。

“都是你,你這個掃把星,若不是你,我的景商怎麼會出事?”

餘蔓欽哭得不能自已,她掙脫陸景秋攙扶,突然歇斯底裏地衝到我麵前,揚手就要給我一個耳光。

我躲閃不及,眼看巴掌就要落到臉上,爸爸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狠聲道:

“夠了!兒子還昏迷著,作為母親不去找醫生詢問病情,反而在這裏撒野,你心裏還有兒子嗎?”

餘蔓欽赤紅著一雙眼,惡狠狠地瞪向他,吃人一般揚拳打在他的身上。

“那你心中有你這-個-兒子嗎?”

她故意把“這個”說得很重,爸爸一愣,興許是被她猙獰的表情震住,竟沒有阻止,露出感傷神色,任由那拳頭如雨點一般發泄地落在身上。

“媽——”

陸景秋抹著眼淚,精致的妝容已經糊得不成樣子,她輕輕拉了拉餘蔓欽。

餘蔓欽渾身一顫,動作總算漸漸緩了下來,終於,她撲到爸爸懷裏,麵露心碎痛不欲生哭道:

“你賠我兒子,自從你的好女兒回到陸家,就沒有一件好事,先是廖靜嫻那個賤人,現在我的景商……若是景商有什麼意外,陸致遠,我和你沒完——”

“好了!這些是我希望的嗎?”

提到廖靜嫻,爸爸麵露複雜,終是臉色一寒,他把餘蔓欽往陸景秋身上一推,不耐地從包裏摸出一根煙,想了想又扔在了地上。

“哭哭哭,就知道哭。”

直到走廊上護士叫喚。

“陸景商的家屬請到辦公室一趟。”

“什麼?你們說景商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餘蔓欽顫著唇,想雙手撐桌站起來,可下一秒又重新抖落到了椅子上,她一把抓住身側的陸景秋的手,似抓住什麼救命稻草,抖如篩糠,看向醫生護士們的眼神好像麵對仇人。

“景秋,這……這不是真的,告訴媽,他……他們全部都在說謊!”

陸景秋目中含淚,她張了張嘴唇,想開口說些什麼,終究卻沒有開口,隻“哇”一聲,和餘蔓欽抱頭痛哭。

我渾身麻木,太陽穴一陣鈍痛,心中什麼東西似破碎開來,空洞的感覺逐漸放大,我怔在當場,眼前不斷浮現那插滿管子的側臉……

怎麼會這樣。那個陸家唯一的光明和溫暖,喜歡調侃打擊我的“哥哥”會永遠醒不過來?

見爸爸身體晃了晃,我連忙一把扶住,爸爸側臉看到我,似想擠出一個笑,終是疲憊地癱在皮椅上。他揮了揮手,好半天,才對前方的主治醫生艱難道。

“那……醒過來的希望有幾成?”

醫生淡淡掃過我們,這些生死離別的畫麵想必在醫院已經司空見慣,他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吩咐護士給我們每個人到了一杯水,半晌才坐下,從電腦中調出一張圖,在身後的大屏幕上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