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產權證明和鑰匙一並交給她。
“我手裏最值錢的大抵就是這套房子了,這幾天我也沒時間打理,也勞煩你幫我一並賣了,你和東哥認識的人多,我隻要現金,謝謝……”
Kathy一下把我拉到懷裏,“臭丫頭,說什麼見外的話,不過賣了房子之後你住在哪裏?要不,先到我這裏擠擠?”
我搖搖頭。
“反正我也要到醫院照顧哥,而且陸家不是還有一棟別墅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十分沒有底氣,爸爸大多數產業都被顧愷轉移到了他的名下,不知道包不包括這套別墅。
Kathy沒有懷疑,道別的時候,她眸光閃了閃,“剛才雪默打來電話,我把你的事和她說了,若是她聯係上白澤……”
若是能聯係上白澤,陸景商的手術費就有著落,而我也不會像如今這樣走投無路……
我搖搖頭,“我哥的手術等不及了——”
Kathy臉上閃過心疼,她把我送到樓下,抱了抱我。
“好,那你千萬要小心。”
衣服包包首飾什麼的,Kathy第二天就幫我全部清完;而房子,東哥效率也很高,很快便聯係上一個買家,雖然價格不過是市價的七成,對方卻能立即付現。收到錢的當口,我立馬去醫院繳清了陸景商的醫藥費,手術定在兩天之後,我特意翻了翻手機黃曆,上麵寫著——萬事諸益。
事情似乎朝著完滿的方向發展,順利得超乎想象。除了申請破產一再不暢,終於,在陸景商手術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份律師函。上麵寫著華氏電子資不抵債,不能破產,已被多家有生意往來的企業告上了法庭,除此之外,還附了厚厚的一本賬單。
我頭疼欲裂,卻還是決定先放在一邊。事到如今,除了陸景商的手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動搖。
然而手術當天我卻等來了手術取消的消息,我幾乎站不穩,對著前來報告消息的護士就是一陣大吼。
“怎麼回事?已經安排的手術怎麼說取消就取消,我哥還躺在病床上,之前不是說交錢後就能手術嗎?”
送話的護士被我的樣子嚇得倒退一步,“是,是護士長讓,讓我來通知你的,你有什麼不滿,直接去找她……”
我發狂一般衝進了護士長辦公室,裏麵的人似早對我的出現有了準備,正襟危坐幾個人,我一眼便認出了辦公桌正中的院長。
“院長,怎麼回事?我哥的手術……”有求於人,我的語氣不免緩和,已然急得淚水橫流。
院長快速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秒,斟酌道。
“陸小姐,其實你爸爸的遺體還在醫院的太平間裏停著,顧先生的意思是……”
“顧愷?”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控道。
“我們陸家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們的家務事!院長,我要你馬上給我哥做手術!”
聽我語氣堅決,院長搖搖頭,他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這些錢是您先前預交的手術費……”
我沒有接,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穩。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院長目光中閃過一絲憐憫,半晌才緩緩道。
“顧先生畢竟是陸致遠先生的義子,我建議你們兄妹還是先內部商量一下,至於陸景商先生的手術,你們有了結果醫院自然也會盡快安排!”
話已至此,我再不明白其中的內情簡直就是傻瓜。我氣得渾身發抖,怒極反笑。
“是顧愷那個卑鄙小人威脅你們嗎?他到底有什麼條件?”
院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