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我一把扯住拉杆,提高了聲音。
“搬出去?搬哪裏?難不成是雪默家嗎?”
陸景商一愣,表情很是怪異,最終他緩下神情。
“你在說什麼?我和衛旭在雨花江邊的寫字樓裏租了套房子注冊公司,最近是APP的最終測試階段,會非常忙,所以我打算住到那裏……”
原來如此,我鬆了口氣,哦了聲放開他,為剛才自己的失態感到尷尬,隻好轉移話題。
“合作的事,有眉目了嗎?”
陸景商微微皺眉,顯然是遇到了瓶頸,但他很快道。
“沒什麼問題,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去找個正經工作,以後少熬夜。”
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似乎突然變得生疏起來。
我嗯了一聲,心裏非常難過,可是表麵上還必須裝得十分從容。
“我會的。”
“那就好。”
陸景商立了幾秒,再次拉起箱子,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他沒有轉身,聲音卻難掩失落。
“為什麼賣了那條項鏈?”
我反應過來,猛地一驚,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你、你記起來了?”
陸景商不置可否,自言自語道。
“早知道在你眼中如此一文不值,我又何必……”
他歎了口氣,關門離去,留下我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
我坐下來抱住自己,突然感到異常孤獨。
或許我把自己關得太久了,也該恢複正常的生活了吧!如果能把精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來,一切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糟糕?
最終,我還是聯係了白澤,告訴他我願意簽那份合同,白澤聽上去並沒有多麼欣喜,隻是嗯了一聲,把公司的地址告訴我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這讓我莫名有點失落,但同時也鬆了口氣,也好,就隻是雇傭關係這麼簡單,今後也可以避免不少尷尬。
一連三天,我都沒有接到陸景商任何電話,第四天早上,我洗心革麵,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搭地鐵到了市中心。
白澤的公司在市中心黃金地段最高的那座大樓裏,與華寇的辦公樓隻有一街之隔,我踩著高跟鞋,踏入滿是衣著光鮮的年輕人世界,頓時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走向電梯,前台小姐微笑地向我打招呼。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連忙還她一笑。
“你好,我叫陸一微,我和白……先生約好,今天過來簽合同的。”
“哎呀!”
前台小姐掩嘴驚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反而笑得更加甜美了。
“是的,白先生確實交待過,那麼,請你直接到三樓人事部就可以了。”
我不由愣了一下,因為我原本以為是白澤在等我,卻沒想到,和一個小設計師簽合同這種事,確實隻要經過人事部就可以,沒必要直接找老板,這麼看來,的確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澤家大業大,他這家傳媒公司規模也很可觀,每部電梯前竟然都很多人在等,我左顧右盼,發現有一部電梯,居然隻有三四個人在等,便走了過去。
此時恰好電梯門開了,我等那幾人先進去之後,剛想邁步,卻被裏頭一個模樣很淩厲的女人吼了一嗓子。
“你什麼人啦?這部電梯你能進嗎?”
那口台灣腔讓我起了一身渾身雞皮疙瘩,下意識抬頭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標識,見她那囂張的態度,幹脆伸手擋住電梯門,一歪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