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正酣,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一道人影走進來,kathy以為是哪個來晚的朋友,走上去正要招呼,卻不料麵色一僵。
我發現不對勁,也跟過去,卻發現那個穿著風衣,取下墨鏡的女人,竟然是秦雪默。
盡管兩年過去,我已經很少會想起她來,當時對她的恨,似乎也隨著時間淡出了視線,可今天再次看到她,我還是忍不住湧上一腔怒火。
她沒有化妝,可能是常年日夜顛倒拍戲的緣故,臉色蠟黃憔悴,衣服鞋子也是隨意穿搭的,根本不是日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光鮮亮麗,她淡淡看了我一眼。
“你回來了?”
我沒有回答,kathy卻交叉了雙臂,從唇間哼出一聲冷笑。
“是你啊!我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怎麼?出來喝酒?可惜,這裏今晚是我的地盤。”
雪默的目光重新落到她身上,竟有幾分愧疚。
“聽說你要結婚了,我今晚,是來送紅包的。”
Kathy看著她,不語,秦雪默低下頭,從包裏掏出一個豐厚的紅包,紅包上那對Q版的新郎新娘,一看就是根據kathy和南溪的形象定製的,非常精致可愛,她目光有些閃躲。
“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當年是我自私地把你拉下水,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再是朋友,你有了歸宿,也不可能邀請我,但我還是想把這個給你……”
她很局促地站在那裏,甚至不敢看kathy的眼睛,kathy沉默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她的紅包。
“我婚禮的地點,想必你也知道,你要是願意來就來,但是今晚,是我的私人聚會,我就不請你進去了。”
秦雪默抬頭,目光亮了一下,幾乎有點受寵若驚。
“謝謝你,kathy,我……會去的。”
Kathy笑了一下。
“我還要招呼朋友,那麼,不送了。”
我正要轉身跟她回去,秦雪默突然叫住了我。
“陸一微,我能單獨和你說兩句話嗎?”
Kathy怒上心來,伸手就想把紅包扔還給她。
“我不想找不痛快,你還要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我拉住她。
“kathy,你先進去,我也有話要和她說。”
夜風吹來微有些冷,我看著雨花江麵上城市的倒影,開口道。
“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秦雪默和我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她突然偏頭,看向江邊那些燒烤攤子。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常常在這裏吃燒烤。”
我轉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她自顧自繼續說道。
“那時候日子還真是很簡單,下課以後,在這條街上從街頭吃到街尾,若是再能在夜市上淘到一件廉價的外貿貨,那就再滿足不過了,我還記得,你最喜歡街口那個大媽賣的包燒腦花,可惜,剛才路過的時候看了一下,那個攤位已經不在了。”
我心中五味雜陳,那些年少輕狂幸福時光,我又何嚐從未想起過,隻是每每想起,伴隨的就是更大的刺痛。
“沒錯,攤位不在了,你我也不是從前了,覆水難收,追憶這些沒什麼意義。”
她點點頭,抬起目光,坦然地看著我。
“我沒後悔,一微,我為陸景商做的一切,雖然不那麼厚道,但我從沒後悔。”
我竟然一點都不生氣,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