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瘋狂的尖叫中,白澤微微拉開了我們的距離,他深深地看著我,目光中早已波瀾一片,我的心不可抑製地疼痛起來。
“保重……”
耳畔的兩個字似輕歎似祝福似落寞更似……釋然。
聞言,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什麼都已經聽不見,感受到白澤和我擦肩而過,直覺告訴我應該拉住他,可伸出的手卻僵在半空終究被理智壓抑。
晚了,已經晚了。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我握著拳頹然地癱坐在沙發上,低頭飛快地抹了一把眼睛。周圍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而酒吧中的氣氛也因剛剛白澤大冒險的行動達到了高@潮,在滿場的歡笑中,我和Kathy匆匆告別,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Kathy的化妝間。
她看了我一眼,吩咐化妝師發揮實力務必把我打扮得光鮮亮麗,在幾個化妝師的妙手回春下,我完全看不出一絲疲態。
Kathy滿意地審視著我的妝容,隻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明白她的意思,能拯救自己的最終隻有我自己。她一直身體力行,從一個個困境中如一隻不知疲倦的小怪獸,層層突破;困境和難關不但沒有打倒她,反而成為了成就人生的無數助力;比起她的勇敢與豁達,我真的太弱雞了!
Kathy和南溪的婚禮很盛大,在A市最大的海濱度假酒店,有鮮花拱門、有紅酒香檳、有巧克力糖果,有漫天飛舞的白鴿和氣球……
一切美好得就像一場夢,宛若童話故事。
或許是婚禮現場太過夢幻,我的心情不由好起來。而Kathy也很貼心,沒有給我安排什麼事,以至於我居然有時間鬼使神差地在賓客中尋找白澤的身影。
而反反複複找了三圈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忽聽新郎一聲笑。
“師兄有事沒有來。”
我一愣,Kathy已經不客氣地給南溪一拐子,這突兀的一幕登時讓主持宣誓的牧師瞪大了眼睛。
還好兩人皆是背對著一眾賓客,才沒讓南溪妻管嚴的場景曝光於天下。
牧師清了清嗓子。
“我要分別問兩位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回答……”
……
直到新郎新娘分別說了“我願意”交換戒指後,兩人擁吻,牧師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著Kathy眼中溢滿的幸福,我由衷地為她高興。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她不顧其他人的嫉妒聲討,親自把捧花送給了我。
“一微,你也要幸福啊,加油!”
看著手中沉甸甸的球狀捧花,以馬頭蘭為主打,輔以大朵大朵白色玫瑰。
Kathy在我耳邊輕聲。
“馬頭蘭的花語是希望,親愛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眼眶有些濕,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和Kathy重重擁抱。
“我會的,Kathy,謝謝你,你要幸福,我們……都要幸福!”
Kathy的婚禮後,我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了留在國內的必要。
我為了尋找自己的內心歸來,雖說結果並非我願,不過至少……我已經找到了答案不是嗎?
我條件反射地摸向包側把手位置,入手處一片空虛,我呆了一呆才後知後覺想起回來之前我就把捕夢網取下放在了意大利。
人生不如意八九,重要的還是勇往直前努力麵對。這樣想著,我全身似乎又充滿了鬥誌!我給舅舅打了個電話便直奔機場。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鎮,舅舅他們卻已經搬離了原先居住的小區。
看著兩層複式的聯排別墅,巴掌大的小院被舅媽打理得井井有條,時令瓜果、各色鮮花應有盡有,我有些好奇。
“舅舅,當時我讓你們搬家你們都不搬,怎麼後麵又……”
兩年前,因為我那條黑新聞,舅舅一家也飽受困擾,記者們來來去去,雖說後麵新聞大反轉,但閉塞保守的熱愛八卦的小鎮居民想來也沒少指指點點。
我當時走得匆匆,沒時間親自安排,隻給舅舅他們留了一筆錢建議他們換個地方。沒想到舅媽硬氣地表示反正咱們沒錯,誰愛說就讓他們說去,所謂走自己的路,要搬也是秦雪默他們家,讓他們做賊心虛。同時表示我一個人在國外討生活艱難,硬是沒有要我的錢。
兩年來,我和舅舅雖聯係不過頻繁,不過往來電話中卻從未聽到他已經搬家了,這讓我多少有些驚訝。
舅舅心情看上去很好,嗬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