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浮現在她的眼底,刺痛感讓她回過神來,現在她重來,上輩子的噩夢已經醒來,這才是現實。
遲遲得不到回答的海棠渾身發抖,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容妲錦悄悄收回釵子,自從重生後,她常常因為分不清現實和過去而混亂,身上就帶著釵子,用痛來提醒自己。
“自入府你就跟在我身邊,這次事情可以不追究,但為了給你教訓,下去領二十板子。”容妲錦撫平衣袖處的褶皺,掩飾眼底的風暴。
海棠連忙磕頭答謝,然後被院子裏的護衛拉出去,那種板子大男人都受不住幾下,二十板子也夠海棠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不出來鬧事了。
屋子裏的狼藉很快就被收拾出來,屋子裏就隻剩下奴仆兩個人。
“主子,你還留著她幹嘛,她早就被那柳姨娘收買去了,趁機把她趕出府就是了。”蘭兒不解的問道。
“留著她還有用,隻要她去給柳姨娘通風報信,我們這邊也知道。”容妲錦簡單解釋一下。
海棠還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即將到來的兩位教導嬤嬤,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教導嬤嬤來過。
上輩子她被高家順利退婚,聲名狼藉的她根本沒人敢娶,更不用說給她請嬤嬤。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容妲錦疲憊的捏著眉心,早上睡醒的神清氣爽一點也見不到了。
不知不覺間,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蘭兒看她睡得沉,拿過一張毛毯過來輕輕給她蓋上就安靜的守在一邊。
“大小姐在這裏睡覺?成何體統。”
刺耳的聲音響起,像未經打磨的砂紙,嘶啞又帶著點陰沉。
容妲錦就是被聲音的主人吵醒,等到看清時那嬤嬤已經上前將身上的毛毯一把掀開。
毛毯帶著殘留的溫度離開身體,頓時感覺有些冷,容妲錦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大小姐在這裏睡覺不符合規矩,身為大家閨秀,若想午睡,需要卸掉妝容,換成裏衣,讓自己的丫鬟在門外守著才行,哪能如此這般……”
嬤嬤一通說教讓容妲錦還沒睡醒的腦袋更懵,嬤嬤說的最後仿佛在外間的榻上睡覺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那嬤嬤未經主人通傳擅自進入主子房間是不是最沒有規矩的?”容妲錦不甘示弱的反駁回去。
沒睡醒讓她有些惱火,一想到這人是柳姨娘派來的就更加不想待見她。
嬤嬤聞言皮笑肉不笑,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嬤嬤我是宮裏出來的,嬤嬤的主子是宮裏的主子不是大小姐您,而且嬤嬤是柳姨娘特意請過來教導大小姐的。”
她故意加重請字,強調自己的身份,試圖用宮裏來壓容妲錦的威風。
“大小姐果然如同柳姨娘所說小孩子心性,不過嬤嬤這段時間絕對能夠教好大小姐的。”嬤嬤接著說。
容妲錦眉頭一挑,這算不算第一天給她一個下馬威?
“小姐,還請您下榻,收拾好妝容隨嬤嬤到前廳來。”
嬤嬤自稱姓許,宮中老人,也曾跟在妃嬪身旁伺候很長時間,可能她的主子分位挺高,說話也有幾分硬氣。
出乎意料,容妲錦乖乖的下榻,讓蘭兒幫自己收拾,許嬤嬤已經出去。
見屋內沒人,蘭兒不服氣的小聲說道:“說到底還是個奴才,怎麼可以這麼跟主子說話?等丞相回來了,主子可一定要告訴丞相,咱不能受了這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