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堯跌坐在左岩的墓碑前,後背靠著墓碑,雙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不住的喘息。他把眼睛投向陸舒韻和陸煜:“韻兒,義父,救救我……”
陸煜有些動容,想要上前,被陸舒韻拉住,她冷漠地看著王堯:“王堯,你明明有過一次機會重新開始,可是你死性不改,還來傷害折磨我們,我不會再為你心軟了!”
王堯把陸舒韻那冷漠的表情收在眼裏,苦笑一聲:“我愛你,錯了嗎?我們才該在一起的,我這輩子,全都是為了你,我錯了嗎?”
“別再拿我當幌子了!”陸舒韻拔高聲音怒道:“你愛我,便去傷害別人,便去殺人?我隻不過是你給自己暴戾殘忍找的心安理得理由罷了!你若是愛我,便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和我爹,王堯,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不是占有!不是禁錮!是彼此尊重!”
王堯搖搖頭,眼角流下淚來:“不對,不對,我若是放手,你就會走,你們會丟下我,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隻能把你們關起來,你們才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陸舒韻生出一股憐憫。
王堯的確是可憐,他根本不懂的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是一味的害怕自己會被丟下,會變成孤身一人。當他絕望的時候,陸家父女給了他救生的稻草,他便就此產生了依戀,死死抓住這根稻草不放。他太渴望親情,也許,他對陸舒韻的感情也不是真的男女之情,他隻是害怕孤單,偏執地把親情自我加工,變成了自以為是的愛情。殊不知道,就是他的偏執,才真正的扯斷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絲聯係。
陸舒韻拉著陸煜轉身,背對著王堯:“王堯,這次,我不會再原諒你,也不能再讓你活著繼續來糾纏我們。”
說完,扶著陸煜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樹林外站了一陣,景譞也出來了,大家默契地沒有提起王堯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陸煜疲憊地在馬車裏打盹,陸舒韻和景譞並肩坐著駕著馬車。陸舒韻忽然問:“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莫非想趁機換個妻子?”
景譞失笑,看著遠處:“因為,王堯早早準備了一個你,讓我難以分辨真假,還不知道你已經被調了包。”
“世上哪有一模一樣的人?你就吹吧。”陸舒韻瞪了他一眼。
景譞轉過臉來看她,深深地把她印在眼眸中:“她和你長的是很像,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世上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所以我認出她了。”
景譞把關於朗月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把陸舒韻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想到世上竟然會有那種能夠把另外一個人變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本事,她就覺得後背發涼。
朗月當初被趕出景家之後遇上了乍死的王堯,他們一個放不下陸舒韻一個不甘放棄景譞,於是王堯找到了一個江湖上易容的藥師,將朗月變成了陸舒韻。
在這段時間裏,王堯不停地把陸舒韻小時候的事情和曾經的過往事無巨細地講給朗月聽,為的就是讓她在景譞麵前不露出破綻。甚至連聲音,都是通過吃藥刻意改變過的,可以說朗月為了變成陸舒韻,也算是吃盡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