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雲搖搖頭：“楊上校，確實有另一個殺手存在，而且身份很難調查，因為第二個凶手是駐基美軍序列中的一名普通下士。”
“美軍？”楊衛封麵色一變。
“是的，這是林警官提出的調查思路。我們從最不可能的人員名單上入手，最終推測此前有一個美軍一度潛伏於鉑爾曼大樓之中，在狙殺任務失敗之後，他立刻按照雇主所言，使用強效麻醉彈致第一個殺手昏迷，隨後使用手槍布置出自殺的現場。”
楊衛封摸著下巴：“接著戴上麵罩，混入包圍大樓的美軍隊伍之中，消失於人海之中，好計策。”
秦明雲點點頭：“但我們一直無法獲得證據去證明這個結論，直到莫桑比克海峽戰役結束之後，美軍才向我們開放了調查權限，我們發現這個黑人士兵霍華德下士有很大的嫌疑，因為他的賬戶幾乎和第一個殺手同時獲得了一筆驚人的款項。”
楊衛封：“你們找到這個下士了？那就好辦了，順藤摸瓜。”
秦明雲苦笑：“很不幸，這個下士在此前的戰爭中於基裏巴斯遭遇了巴納德一艘太空艦的高空電磁炮轟擊，陣亡了，骨灰都沒剩下來。”
楊衛封皺了皺眉頭。
秦明雲：“所有的線索隻剩下這個霍華德下士的社交網絡了，他並非職業殺手，隻是由於被計劃派駐基裏巴斯而被臨時利誘，我們調查了他的一切網絡信息，最終發現了一束電磁信號非常可疑。”
“可疑之處？”
“那是從409基地一個微型接口發射的訊號，短促發射，巧妙的繞開了基地的防火牆審核機製。”
楊衛封覺得有一團陰雲越來越重的壓在自己身上，但這團疑雲正在慢慢散去。
他問：“訊號的發射時間？”
秦明雲說：“正是巴納德文明胡夫少將控製了日本東京內閣官房，你遠程聯係409基地內的敦夫斯少將，展開與胡夫少將談判之際。”
楊衛封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你的意思是敦夫斯少將在利用聯係時的間隙在背後做了這一切？”
秦明雲搖搖頭：“大概率是，但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想不明白。”
楊衛封也想到了：“沒錯，我後來去基裏巴斯太空電梯基站，完全是上級的後續安排。東京事件發生時，敦夫斯少將也許可以利用與我對話的間隙，僅僅依靠顯示屏就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雇傭東歐殺手，可是又怎麼能夠在那時就買通霍華德下士呢？”
仍舊是懶洋洋的老刑警說話了：“楊上校，太空電梯基站項目一共有幾個？”
楊衛封楞了一下，回答：“當時有六個項目，巴西、剛果、肯尼亞、烏幹達、新加坡、基裏巴斯。”
老刑警幹巴巴的一笑：“要是知道你有一天會去太空電梯基站，我直接買通六個地區的殺手，然後守株待兔，等你自己撞上槍口來不就得了？”
秦明雲：“這個解釋相對來說比較牽強，但也有一定可能性。”
楊衛封還是不願相信這個可能性，那時候雖然敦夫斯仍然是一個戰俘，處於敵對陣營之中。但經過夏欣雨的說服，這位艦長心態已然轉變，並且最終促成了胡夫少將的失敗，甚至最終還和自己一同促成了巴納德文明與人類文明的同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