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的時候,王家田菜場南門錄像廳前的馬路上十分繁榮,幾處滴血的路麵和被敲壞的長長一節柵欄絲毫阻止不了擺地攤小販的熱情,熱鬧依舊,繁華如昔,沒有人注意到錄像廳的大門緊緊閉這,一直沒有打開。
東門,老窩子酒樓二樓包間裏,兩個人相對而坐。
老窩子酒樓的前身是一條麵條館,老板的外號就是老窩子,斜嘴歪臉滿臉麻子,但他家的麵條份大量足,味道鮮美,澆上自製的辣椒醬,香氣撲鼻,是棠邑人最喜歡的早餐之一,生意十分火爆,後來就逐漸的由小吃部升級為酒樓,又增加了湯包,餛飩,蓋澆飯等其他種類,人氣比以前更旺了,雖然也有人說他家下麵條的油都是地溝油,但依舊人滿為患。
一般情況下,二樓包間早上也是人聲鼎沸的,但是今天,二樓冷冷清清,與一樓的火爆形成鮮明的對比,隻有南麵包間裏坐著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四肢帶傷的罵道:“他們幾個怎麼還不來,*,十萬火急的大事,都他媽的翅膀硬了,火燒眉毛了都不知道急”,另一個表情冷淡的道:“四哥,別急,肯定會來的,那個人要是回來了,他們都得死,他們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
說話間,從樓下走上來一個人,未滿三十,滿臉倨傲,恨不得把頭昂在天上,走進包間一聲不吭,直接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小七,起這早啊,肯定沒吃早飯吧,要不讓下麵送碗腰子麵上來,給你補補啊,你看你晚上累的,早上爬不起床了吧,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四肢帶傷的人道。
“老四,免了,我怕地溝油,你還是留給你自己吧,還有,別叫我小七,叫我段玉”,桀驁不遜的年輕人道,說著自顧自的點了根煙,猛的吸了一口說:“他們幾個還沒來,那個人真的回來了?”
蘇老四沒說話,倒是另一個表情冷淡的人接道:“我下去看看,其他人估計也快到了”
“不用了”,兩個中年人一起走了進來,一個圓臉大肚,見人就是三分笑意,另一個卻是冷著張臉,好像世界上誰都欠他錢一樣。
四肢俱傷的蘇老四說:“亞亞,你去樓下看看,玫瑰怎還沒來”,表情冷淡的青年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恭敬的把包間門關了起來。
圓臉大肚,一臉和氣生財模樣的中年人說:“老四,聽說你昨天晚上去王家田菜場看錄像去了啊?好看嗎?”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虐,偏偏表情相當真誠,問的蘇老四發作不得,連那個抽煙的年輕人都抬起頭,目光定格在蘇老四身上。
蘇老四苦笑一聲,“你們看不見我身上的傷嗎?”
冷臉中年人奇怪的說:“楚老頭和那個小兔崽子有那大的能耐,能讓飛車黨老大受傷?”
蘇老四一聲長歎,從桀驁不馴的年輕人煙盒了拿了根煙,道:“楚老頭雖然是個人物,但是畢竟老了,葉秋雖然能打,但隻是個毛頭小夥子,如果是他們兩個,今天我就應該在王家田菜場吃早飯了,等紅玫瑰到了,我再慢慢跟你們說”。
這時候先前下去的青年亞亞又走了回來,湊到蘇老四耳前低語幾句,蘇老四苦笑道:“不用等了,紅玫瑰剛才派人來說,她不來了,反正當年做那件事的時候,她和毒蛇都不知情,等他們知道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冤有頭,債有主,就算那個人回來也要先找我們,我們開始吧”,說完揮了揮手,亞亞又退了出去,將包間的門關了起來,守在門外。
蘇老四說:“這個包間的隔音設備相當好,現在這裏也沒有外人,我就直接說了吧,我可以肯定,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什麼?”其他三個人都是大吃一驚,蘇老四通知他們的時候隻說那個人可能回來了,這些年過去了,其他幾人都覺得那人回來隻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但事關重大,雖然對蘇老四鄙夷不屑諸多情緒,還是起了個大早趕了過來,如果讓不相幹的人看到這包間裏的人物,下巴肯定會驚掉下來,全縣黑道四分之三的勢力都到了,四肢俱傷的是雄霸東門的飛車黨老大蘇老四,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是北門扛把子號稱一日不可無女人的段玉,圓臉大肚笑口常開的是西門兩大護法中的虎行雪地梅花五,冷麵陰邪的自然是鶴立霜天竹葉三,除了南門的毒蛇,棠邑縣城裏四大勢力的話事人全部到了,隻是為了蘇老四的一句話:那個人可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