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赤虹已現,殺星不遠(1 / 3)

本是陽光明媚的午後,突然籠罩起一片烏雲,白色的亮光從烏雲的縫隙中艱難的掙紮,秋風乍起,三兩點雨,急促的打在一把偌大的廣告傘上。

傘下的修鞋老者,慢慢放下手中正在縫補的鞋,緩緩的將很危險的掛在鼻梁上的老花鏡拿了下來,微眯著雙眼望著北方,在天與地的交界,烏雲與白光的邊緣,悠悠的透出一片詭異的紅光。紅光晦澀,裏麵卻隱隱約約有一股黑氣在流動,轉瞬間又變為灰褐褚等暗色調,諸色流動,毫無規律可言,變幻萬千,時兩軍激戰,時壑海無邊,時化為猛虎,時幻為修羅,終了隻見紅光爆烈,光芒耀眼卻隻是一瞬,最後慢慢的散去。

難得的奇景,引得路人齊聲讚歎,卻又不明所以,眾說紛紜,等待著磚家來予以解答。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天生異像,莫非是?”老者喃喃自語:“風雲突變,赤虹已現,想不到小小的棠邑,居然又出了一顆殺星,隻是不知道,這煞星,應在誰的身上,還是改天找楚老神棍問問”,然後慢慢的收起寫著娃哈哈可樂的廣告傘,將工具搬上三輪車,騎進一片破敗的民房之中。

老頭衣衫破舊,身形佝僂,臉上布滿了皺紋,常年在一中的東門外支一個補鞋的攤子,價格公道,手藝精良,一中的學生以及周圍的居民都親切的稱呼他為“東鞋”,老頭也不爭辯,一笑了之,依舊默默的補著手裏的鞋,沒人能夠想到,老頭當年縱橫江湖的時候,卻是個書劍風liu,狂放不羈的主,那雙布滿灰塵油膩裂口的手曾經輕輕的握住過多少如春蔥般的柔荑。

同一時間,西門積玉巷,西門最大的菜場,大漢慢慢的將手裏裝滿黃鱔的蛇皮口袋放在豬肉案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北方的天空,赤色虹光,暗之幻化,冷笑一聲,天道輪回,報應不爽,殺星橫空出世,又是一片血雨腥風。該來的還得來,該死的還得死,與我無關,我還是忙自己的去,媽的這些鳥人都問我要靈蛇粉,我哪來這多的蛇?得了,還是多買點黃鱔曬成幹磨成粉,反正都是長條形的長的都差不多完事。

旁邊路過一個熟客,笑著問道:“豬肉李,你買這多黃鱔幹啥?”

“煮麵!”赤膊大漢冷冷道,然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案板上的豬肉上,完全不理會問話人兀自在那尋思,煮麵要用一口袋黃鱔?

大漢姓李,是菜場賣豬肉的,刀法精決,一柄闊刀斬骨斷肉分經拆脈,在他攤子上買豬肉從來不用稱,顧客說要多少,他信手揮刀,胡亂一斬,然後往案上一丟,分毫不差,隨便你上哪去複秤,比工商局的放心秤還準。曾經有個無賴混混,是西門梅花五的小小小小弟,閑極無聊,又想來占點便宜,跑到他的豬肉攤上,嬉皮笑臉的說:“我要一塊肉連皮帶骨,八斤八兩,多一點不要,少一點不行,你能割出來我給你雙倍的錢,要是多了或者少了,嘿嘿,那肉就是你孝敬大爺的,豬肉李,你敢不敢啊?”

豬肉李會不敢?隻見他閉目沉思,一大片豬肉攤在案上,猛然間雙眼圓睜,精光一閃,割肉刀已然在手。

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刀的速度,但,地球人都知道,刀一定會在該在地方。

刀光一閃,一片豬肉已然與母體分離,跳躍著跌進混混的懷裏,再看那執刀的人,嘴角叼著根三塊八毛錢的黃色紅梅,刀已入鞘,執刀的右手現在已悠然的端著一杯82年雪碧,雙目微閉,神情陶醉,似乎在品味82年雪碧特有的甘甜,雜亂的頭發在風中輕舞,油膩的藍色工裝遮掩不住他臃腫的身形,憂鬱的眼神,唏噓的胡茬子,神乎其技的刀法“多謝,一共是176元,豬肉最近漲價了10元一斤”(據說,曾經有個叫王晶的帶眼鏡的小胖子當時正混在人群中看熱鬧,後來,這個小胖子去了香港)

混混兀自嘴硬:“八斤八兩,多了少了我都不給錢,我先拿回去稱一下,啊”,抱著豬肉想走,刀光又是一閃,混混一楞,兩道淡淡的八字眉掉落在地上。

“不給錢想走?”豬肉李鼻腔裏發出鄙視的顫音,身形似動非動,嘴角的煙灰都沒有掉落。

混混這才發現自己的眉毛已經沒了,開始害怕起來,嘴角罵道:“你個賣豬肉的胖子,居然敢剃老子的眉毛,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西門的張八,我跟梅花五五哥混的,你的豬肉攤子不想擺了……啊,誰啊,五哥,你也來了”

又矮又胖的梅花五從人群裏擠了出來,一巴掌將張八扇到在地,陪笑道:“不好意思啊,李爺,這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您高抬貴手,我回去好好教育他,老爺經常惦記著你,希望你常回去看看,老爺還說,您上次配的春風又度玉門關藥效明顯,希望您再給配一點”,回頭又一腳踹在張八身上,怒罵:“還不給李爺道歉,然後把豬肉錢給結了,李爺的刀法你也敢懷疑,想當年李爺的靈蛇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