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仇兄弟,你在想什麼?”殷豹見他不說話,停下來問道。
“我在想那幫蒙古韃子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想必也是趕去飛焰山莊那藏寶圖。我們這一去,勢必會與對方遇上,到時我們若與唐烈打起來,那這些人豈不是練了便宜?”
“恩,這是一個問題,是得好好想個法子才行,我們先回去和範將軍商量一下吧。”
天仇道:“好,若沒有好注意,我們半路上就把那幫人打發了。”
二人付了酒資便回客棧而去。
二人回到客棧時剛剛入夜,在房中找到範能,那範能正準備休息,見到二人突然回來,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多玩一會兒?”
天仇說道:“蒙古韃子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和殷大哥剛剛在外麵見到他們,所以回來找範將軍商量一下該如何做?”
“這麼快?”範能聽了大吃一驚,他也沒想到這才沒幾天,對方居然就往飛焰山莊去了,那裏麵的高手絕對比自己這方多,而自己這方就隻有天仇和殷豹的武功高些,若是一碰麵交手起來,那隻有吃虧的。
心思電轉,思索良久,道:“你們有什麼好主意?”
殷豹道:“我們隻有加快行程,連夜出發,趕在對方的前麵到達飛焰山莊。對方若是先到,那唐烈要麼倒向蒙古,要麼與之硬抗,若是能鬥過蒙古那是最好,鬥不過就隻有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範能說道:“蒙古此番行動,定然是準備充分,飛焰山莊若是和他們打起來,唐烈定然鬥不過,那我們隻有星夜兼程,先趕到飛焰山莊。大家立即收拾一下,通知賈氏兄弟,即刻出發。”
“先等一等。”
“天仇兄弟還有什麼事嗎?”範能不解地問道。
天仇看了他一眼,問道:“範將軍,那唐烈貴為一莊之主,是不是極其高傲?對哪藏寶圖又是不是極為在意?”
範能不明白他問這話什麼意思,答道:“這時自然,那唐烈武功高強,名頭又大,這飛焰山莊上下幾百號人,都聽他一人號令,若說沒有脾氣架子,那是誰也不信。至於那藏寶圖,更是愛惜,當初經略相公曾讓人找上他,說將兩張藏寶圖合並,一同去寶藏所在之地看看,到底裏麵有著怎樣的財富,結果那唐烈信不過經略相公,怕到時經略相公倚仗手中兵將對他下黑手,所以不曾答應。最近幾年來,經略相公年老體衰,已對財務霧鎖興趣,隻想看看那寶藏,又差人去飛焰山莊說了此事,但俺唐烈就是不答應,由此可想,他對哪藏寶圖的看重。”
“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去找他要藏寶圖,他未必會給,而以我們這樣的陣仗去,和飛焰山莊幾百號人對上,也絕對討不了好。同樣,蒙古韃子去了,以他唐烈的傲氣,斷然不會輕易教出藏寶圖,說不定雙方翻臉動手,這樣飛焰山莊也將會同蒙古韃子對上。”天仇說道。
殷豹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逗留在後麵,讓蒙古韃子先到飛焰山莊去找唐烈的麻煩?”
範能連忙說道:“沒錯,就是這樣,讓唐烈同蒙古對立上,等到僵持不下的時候,我們再突然出現。唐烈怎麼說也是漢人,在智窮力孤之下,斷不會倒向蒙古一方。”
天仇又道:“這飛焰山莊幾百號人,蒙古韃子此去所帶的人斷然不止我們剛才見到的幾個,或許在其他地方還沒到的。這兩方的人數,都不是我們能正麵相抗的,所以隻有讓他們兩方打起來,相互消耗,我們才有機會下手。”
殷豹聽了一愣,沒想到他竟會有這樣的心機,若說是設計蒙古韃子,別說幾百號人,就是幾千幾萬他都沒意見。隻是這飛焰山莊乃是江湖上一個有名的門派,若被這樣一弄,地位勢必一落千丈,而江湖上的人大都不會有天仇這樣的想法,一時不知是對是錯。
他哪裏知道天仇見慣生死,以前跟著成吉思汗大軍征戰時,見過用幾萬人做誘餌的軍事謀略,因此在他心裏,隻要不是和自己相關的人,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真的就跟螻蟻草芥一般。
然而這也不能怪天仇冷血無情,若是誰和他一樣,從小就在生死邊沿掙紮,為了活命下去必須忍受著毒打喝罵,甚至每天要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那就不足為奇了。
殷豹為此難以理解,但是範能卻是深深明白其中的兵法之道,心想這天仇年紀不大,也沒讀過書,竟然還有為將的潛質,於是說道:“這個方法不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也隻能作壁上觀,坐收漁人之利,若能將唐烈拉向我們,自然是大大的好。即便不能,也要將藏寶圖給弄到手。”
殷豹粗魯漢子,知道自己心思不如他二人敏銳,既然範能都這麼定下來了,那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雖然這等做法有點不齒,但是這“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還是懂的,而且即便自己這一幫人先去了飛焰山莊,也不見得能拿到藏寶圖,或許還會同唐烈幹起來,那坐收漁利的就成了蒙古人了,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讓周瑜做一次就夠了,後人犯不著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