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頭是昌河縣有名的混混,手下有將近三十多號人,個個都是彪悍凶厲的玩命之徒。
瘌痢頭以前坐過牢,坐牢出來之後無所事事,就把昌河縣那些沒有工作的混混無賴都聚集在一起,成立一個空殼保安公司,專門替那些建築公司做些強拆強推的勾當。
當然有時候瘌痢頭這些人也接私活,比如替人追債什麼的,有時也甚至會做過界,惹不少麻煩。
有一次瘌痢頭因事結識了何家雄,兩人機緣甚投,於是結成夥,互幫互利。
何家雄一心要把何氏藥業做大,強行盤下不少地盤,而這其中瘌痢頭的功勞可不小,強迫多少店主把自己祖產給低價變賣了。
有一次何家雄相中一塊地皮,可是那個店主說什麼也不賣,軟硬都不吃。
何家雄實在是沒辦法,隻好找到瘌痢頭。
瘌痢頭當即帶著幾個馬仔找到那個賣主,當著他的麵一刀把自己的小拇指給剁了,然後說道:“這血今天我是給你放了,要麼你簽了合同拿錢滾蛋,要麼就別怪我不講道義!”
那個店主哪見過這麼彪悍的人啊,當即就戰戰競競地把合同給簽了。
經過這件事,何家雄對瘌痢頭那是刮目相看,甚至有心想要把瘌痢頭的保安公司合並到自己門下。
不過瘌痢頭卻是個有心眼的人,他對保安公司的前途看得很廣,尤其是他在江州結識一名黑白兩道的大佬之後,覺得就這麼把公司和手下馬仔並給何家雄,那可真是一件吃虧的事兒。
“何老板,我現在是真的有事走不開,你容我緩緩怎麼樣?”
瘌痢頭知道今天事辦成,何家雄肯定是少不了他的,但是他現在可是在跟一位極重要的人物吃飯,何家雄可是得罪,這個人是萬萬不敢開罪的。
何家雄見瘌痢頭竟然推托,登時臉色一變,喝道:“有什麼事比我這件事還要重要的,你現在就過來,我給你五百萬,總行了吧?”
瘌痢頭的語氣有些為難,但也有些挑釁:“何老板,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我吃飯的這個人真得罪不起,要不你過來跟他說說。”
何家雄被瘌痢頭的語氣給激得臉色一覺,問道:“那你說,你現在在跟誰吃飯?”
“江州金勝酒店的老板徐誌平,你總該知道了吧?”
瘌痢頭索性就是他現在陪吃飯的大人物說了出來,好讓何家雄知難而退。
聽到徐誌平這個名字,何家雄臉色登時一變,急道:“徐誌平徐老板,你真的在和他吃飯嗎?”
徐誌平的大名在江州可謂是如雷貫耳,那可是真正的黑白兩道通吃的狠角色,而且還是江州最大的幫派流星會的副幫主,無論是實力還是名氣,那可真是一千個瘌痢頭拍著馬都趕上不上。
何家雄每天去江州市辦業務的時候,都會選擇住在金勝酒店,他也因此結識徐誌平。
隻不過兩人隻是點頭之交,頂多徐誌平知道有何家雄這麼一號人物。
何家雄對徐誌平的背景非常了解,一心想要結識他,無奈沒有機會,如今見瘌痢頭竟然在跟徐誌平吃飯,登時聯想到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既然對方是徐誌平,何家雄隻得把他家裏的事暫緩一下,說道:“那行,你先陪徐老板吃飯,飯後你再帶人去施家,我等會也跟著過去。”
“好咧,沒問題,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瘌痢頭見何家雄在徐誌平麵前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出來,心裏慶幸,還好當初他沒有傻到投奔他,否則豈不是要虧大了。
掛斷電話後,何家雄又在跟他的弟弟何家壯打電話,免得到時候惹到麻煩,讓他出麵擺平一下。
再說瘌痢頭,他在走廊外麵掛斷電話後,連忙推開酒店包廂門走了進去。
包廂房裏坐著兩個人,中間那人是穿著灰西裝的徐誌平,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包著花頭巾,目光犀利,也就是陳德。
陳德手指在把玩著一枚硬幣,那硬幣就像是他手上的附著物一樣,在各個手指間跳動著,就好像是變魔術。
瘌痢頭剛開始還以為陳德是徐誌平的保鏢,可是後來他見徐誌平和他之間的稱呼是徐哥和阿德。
落座的時候,徐誌平也招呼陳德一起坐下,感覺這兩人的關係好像比親兄弟還要親。
徐誌平和阿德兩人這次到昌河縣,其實是為了一樁生意,就是建立一個更大的徐氏保安公司。
他想收攏瘌痢頭的保安公司,讓他們歸並到他的手下。
瘌痢頭心知徐誌平的能耐,能被他相中,那是他的福氣,所以雙方談的非常融洽,很快就到了正式簽合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