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辟邪幹出各種神奇的事後,李聿已經不把它當普通的狗來看待了。他也不是沒想過探究一下辟邪的身份,但從李臻之前有意隱瞞的情形來看,其中大有問題。既然他哥說了辟邪是狗,那麼李聿就當它是狗。因為總覺得要是知道太多,他的世界觀會碎裂的更厲害。
李聿翻了《山海經》很久,依然沒什麼頭緒,按照他哥說的,異人大概就是遺傳妖怪的某一部分特征,像那個少年頭上有耳朵,這特征並不明顯,畢竟山海經上的大部分異獸都長耳朵……
辟邪在旁邊探頭探腦的看了李聿好幾眼,不知是不是李聿的錯覺,這家夥比前些天要有精神多了,就連頭上的瘤……不對,那應該是角吧?李聿伸出手,輕觸了下辟邪的腦門兒。那雙角明顯長長了些,就連它的那張臉,似乎也更加威風了起來。
辟邪的腦袋先是湊到李聿的手心蹭了蹭,接著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眼睛睜得溜圓,腦袋一縮,背一拱,鑽到旁邊,並開始用不屑一顧的眼神看著他。
( ̄_, ̄)李聿一陣無語,再伸出手,那家夥又躲遠了點。他幹脆一把將辟邪抓過來,對著它的下巴和脊背就是一陣撫摸,然後詢問:“怎麼樣,舒服不舒服?”
辟邪歪著腦袋,四肢放軟,兩隻爪子水平放置,還蹬了蹬小腿,原先不屑一顧的眼神漸漸轉化成“感覺還湊合”的眼神,看得李聿又想給它一個白眼。明明尾巴搖得挺歡,偏偏臉上就沒個軟萌的表情,要不要這麼反差,看臉根本不萌!
有“寵物”陪伴,李聿的心情又恢複了不少,他仔細在腦中回想他有沒有忽略什麼,那個少年叫天博,他的名字裏說不定就有提示。瞿子冠說過,他們家為了不忘本,一直用祖宗的姓當姓,那個路安哲是鹿蜀的後人,路和鹿明顯是諧音,還有他曾經的學弟古琰,屬於蠱雕一脈,同樣是諧音。說不定那些妖怪都有個怪癖,起名字一定要和祖上的妖怪起到聯係,這樣才能彰顯身份。
如果推測沒錯,天博的祖上可能是……天狗!李聿趕緊將《山海經》翻到西山經的部分,找到描述天狗的那一頁:在陰山的山裏有一種野獸,它長著白色的腦袋,形狀很像野貓,可以用它來抵禦凶災。
李聿以前隻聽過天狗食月的故事,沒想到有一天傳說還能和現實產生聯係,想想那個少年的長相,可不就和狸貓差不多麼!
“同樣是狗,辟邪你是不是比他厲害?”李聿忍不住對著辟邪問道。
辟邪鼻間一哼,剛剛軟和的表情又轉為鄙夷,搖晃的尾巴對著李聿的手臂就是一拍,看模樣很不高興。
“天狗的鼻子很好使,不知道會不會找上我們。”李聿心裏直打鼓,當到達寺廟的方位時,他迅速將《山海經》踹回自己的隨身背包裏,將辟邪放下地,買下寺廟門票後,果斷鑽入人群中。
辟邪如他所想的那樣,自己避開檢票人員,蹭的遛進寺廟內,早知道它這麼好帶,他先前何必那麼勞心勞力背上一路?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辟邪一進寺廟,就衝著一個方向狂奔,李聿不明所以,但還是牢牢跟緊了它。直到……它在一個人聲鼎沸的院門前停下腳步,李聿喘了喘氣,踮起腳向院內張望。這裏不知道是有什麼有名的法師在*,來聽課的僧侶與遊人簡直擠滿了院門。李聿光是站在這裏,就被邊上的人推搡了好幾下,眾人那股熱情的勁兒,比看見明星還要不逞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