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聿怎麼回憶,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他自認為自己的記憶力不錯,一些小時候的事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但偏偏沒有關於辟邪的任何記憶。
誰要是遇見辟邪這種隻存在於神話中的異獸,不可能連一點印象都沒有。瞿子冠這個有妖怪血脈的異人,對辟邪既尊敬又畏懼,他和李臻卻沒把辟邪當回事兒。之前沒去探究,似乎潛意識裏覺得辟邪很安全、很熟悉,不管對方是什麼,他都沒有半分害怕的情緒。
當然,把對方當成是狗,讓他感覺分外輕鬆。隻是……現在理清思緒,知道辟邪和他們有些淵源,他還要繼續探究下去嗎?
不知道是不是李聿盯著辟邪的時間過久,原本沉睡的辟邪緩緩睜開了眼睛,一人一獸相互對視,氣氛逐漸怪異了起來。
“咳咳。”李聿咳嗽了兩聲,醞釀了下情緒,相當正經的對著麵前這隻開口問道:“辟邪,你是不是認識我?”
一秒、兩秒、三秒……辟邪轉開了腦袋,場麵陷入尷尬中。
李聿並不氣餒,他要是沒察覺出自己不對勁的地方就算了,現在明明知道自己的反應很不正常,自己的記憶也不牢靠,再不把事情搞清楚他就真蠢了。何況他有一種感覺,辟邪並不是不想說話……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會聽從我哥的意見,把你送出去。”李聿眉尖一挑,在發現辟邪用眼角餘光偷偷看他時,義正詞嚴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哥很不喜歡你,我對你的態度也算不上好,以你的能力去哪裏都能生存的很好,沒必要跟在我身邊。”
“你記得鄧醫生麼?先前他不過是想要檢查你的身體,你就踢斷了他幾根肋骨。如今我和我哥對你沒有半點尊敬,你卻沒有教訓我們,反而還在我有危險時保護我。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難道你有受虐潛質,好好的神獸不當寧願被我們稱呼為‘狗’?”
李聿這段話一說完,辟邪當即兩眼冒火的衝著李聿撞了過來,四隻厚實的爪子踩在李聿身上,尖利的牙齒離他的脖頸僅有一拳之隔。
接著,李聿就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我早就受夠了!”辟邪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李聿,露出極其凶惡的表情,此時的它就像是看中獵物的獅子,倘若有人瞧見它的模樣,一定會嚇得魂不守舍,“你覺得我該從哪裏下口?你的脖子還是你的心髒?”
“你是想嚇唬我?”李聿輕嗤了一聲,躺在床上連挪都沒挪一下,“或許你可以踢我一腳,說不定這次能把我也送進醫院,當然了……”李聿彎起嘴角,“記得力度踢大點,不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辟邪惡狠狠的低頭,它額上的雙角差點戳到李聿的臉頰,“你以為我不敢傷你?”
“你可以試試。”李聿眨眨眼,“反正我就在這裏,狂犬疫苗我很久沒打了,說不定你爪子這麼一劃,我就被感染上病毒,然後掛了……”
辟邪可能意識到了自己麵對的究竟是怎樣的人,在愣了一會兒後,終於崩潰的吼道:“真是夠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果然認識我。”李聿抬起手,把辟邪撥到一邊,他雖然不害怕辟邪,但被這麼一直踩著,胸口也受不了,“為什麼之前不說話?你什麼時候和我認識的?你跟李臻是不是也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