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魔妖悲情
第八章：魔妖悲情
“哎，孽緣，孽緣啊！”妖皇歎道。
“妖皇大人！”忽然，一道陰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打斷了紫瞳父女的談話。青陽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著金甲的天神從殿外飄忽而至。
“怎麼了？妖皇大人，這麼久了，還沒做出決定嗎？莫非你是想苟徇私情，縱女逃脫嗎？”那金甲天神厲聲質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哼！”妖皇瞥了他一眼，冷漠道：“天使大人，難道我父女臨別之前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哈哈，當然可以，隻是如果惱了天帝大人，隻怕到時……哈哈！”金甲天使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天使大人！”妖皇的臉色則愈加陰冷：“你不要逼人太甚了，我妖皇也不是軟弱之輩，任你天界羞辱的。我的女兒，我自知如何處置，你若再苦苦相逼，就莫怪紫雲不講情麵，就算拚個玉石俱焚，也要與你天界一戰。”
“紫雲，你想造反嗎？告訴你，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你難逃一死！”
“哼！要死也是你先！”話音一落，妖皇手中光華一閃，一把寶劍便出現在手中。
“父皇不要！”紫瞳見妖皇意欲動手，急忙喊道：“父皇，這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女兒願一個人來承擔。父皇，母後，你們多多保重，女兒不孝，不能再侍奉二老了！”說完，紫瞳朝妖皇深深地叩了幾個響頭，然後轉身對金甲天使說道：“天使大人，今日一切皆是紫瞳一人之過，與我妖界無關。天帝既然下令，那紫瞳今日便給你一個交代！隻願大人再莫要為難我父皇！”說完，紫瞳周身忽的出現一陣璀璨的紅光，如熊熊烈火般，瞬間包圍她整個身軀。
“瞳兒，不要！”妖皇大喊道，然而為時已晚，紫瞳微閉雙目，身上的紅光愈來愈烈，隻聽得“砰”的一聲，紅光四散，刺目的光芒逼得青陽急忙捂住雙眼。待光芒散盡，青陽睜眼一看，紫瞳臉色蒼白，默默地躺在地上，嘴角掛著絲絲血跡，整個人奄奄一息。
“瞳兒！”妖皇悲痛欲絕的喊道，淚水瞬間縱橫他的老臉。
看著眼前的情景，青陽心中也一陣悲傷，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瞳兒！”忽然，一道淒厲的喊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但青陽聽得出，這是冥魂的聲音……
“瞳兒！”冥魂抱著紫瞳虛弱的身體，悲痛的淚水揮如雨下，在他英俊的麵龐上肆意流淌。
“魂，別哭！”紫瞳虛弱的笑道：“你是魔尊，是大英雄，我不要你哭！”
“好好，我不哭，不哭！”冥魂擦掉臉上的淚水，但臉上卻依然掛著無法掩飾的悲傷。
“魂！”紫瞳輕輕抓住冥魂的手，說道：“能夠死在自己愛人的懷中，我已經知足了！你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兒子，我希望他能快快樂樂的長大！”
“恩，我會的！”冥魂狠狠的點頭道。
“嗬嗬，好想聽他能夠叫我一聲娘，好想……”紫瞳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漸漸失去了生機。
“瞳兒！”冥魂將紫瞳緊緊摟在懷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冥魂，你來得正好，省的本使麻煩。天帝有令，命你隨我去天宮見駕！”金甲天使站在一旁，冷漠道。
沒有理會金甲天使的話，冥魂輕輕撫摸著紫瞳美麗的麵容，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很溫柔，又很滄桑。他輕輕說道：“瞳兒，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我已經安排好了，他一定會生活的很幸福。你也不會孤單，我很快就會來陪你，等我！”說完，他猛地抬起頭，麵帶殺氣的瞪著金甲天使。那冷冽犀利的眼神，讓金甲天神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你、你想幹什麼？”金甲天使厲聲問道，但顫抖的聲音卻將他內心的恐懼出賣。
“幹什麼？你說呢？”冥魂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眼中的殺機愈加淩厲。隻見他手腕輕輕一翻，一把湛藍的寶劍憑空出現在手中。
“冥魂，你、你別亂來，我是天帝欽封金甲天使，你敢……啊！”未等金甲天使話說完，冥魂手中的寶劍已經深深沒入他的咽喉。
“帶著你的罪惡，想這個世界告別吧！”說著，冥魂手中黑氣滾滾，順著劍身竄入金甲天使的身體，破壞著他的全身經脈，肆意吞噬他的元神。不一會，那個飛揚跋扈的金甲天使，邊帶著驚悚和不甘，煙消雲散。
“冥魂，你、你怎麼？”妖皇震驚的看著冥魂，他沒想到冥魂竟然真的敢殺掉金甲天使。
“嶽父大人！”冥魂走到妖皇跟前，淡淡的說道：“可否求您件事？”
“你說吧，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女婿，能做到我會幫你的！”妖皇說道，但臉上卻依然寫著無盡的憂傷。
“我與瞳兒的孩子，我已經派人將他送往人間。若是將來嶽父大人找到了他，煩勞您將他撫養成人，助他成為新一代魔尊。如此，小婿便感激不盡！”
“冥魂，你……”妖皇聽出了他話中之意，急忙問道。
“殺不殺金甲天使，我都難逃一死。現在我就上天去找天帝，絕不會拖累妖界，嶽父大人，您保重！”說完，他抱著紫瞳冰冷的身體，消失在空曠的大殿中……
天界，天宮中。
“冥魂，你好大的膽子，殺害了朕的金甲天使，竟然還剛孤身一人闖上天宮，你當我天界無人嗎？”龍椅上，天帝正襟危坐，怒火衝天。
“哼，既是將死之人，又有何不敢？”冥魂冷笑道。
“冥魂！”天帝厲聲喝道：“朕早知你魔界多年來並不服我天界管轄，但朕要告訴你，就憑你，還遠不是朕的對，哈哈！”天帝狂妄的笑聲回響在整個天宮。
“你別太得意！”冥魂冷冷的說道：“你為君不仁，六界之中，人人得而誅之。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冥魂今日在此立下誓言，等混元之體現世，六界通道相連之日，便是你天界毀滅之時，你好自為之吧！”
“是嗎？哈哈！你以為朕相信你的話嗎？”
“我冥魂雖然法力不濟，但預測之術如何你心裏很清楚。”冥魂依然是冷冷的語氣。
聽了冥魂的話，天帝眼中微微露出一絲驚駭，不過轉瞬即逝，他笑道：“哈哈，冥魂，就算你真預測的準，但天命最高，天界是誰也滅不了的。”
“你的狂妄已經決定了天界勢必被滅的命運！”
“住口！”天帝怒喝道：“死到臨頭，不還敢口出狂言！”
“哼！你怕了吧！”冥魂冷笑道。
“笑話，我堂堂天帝，豈會被你的三言兩語嚇住！”
“你很悲哀！”冥魂輕蔑的笑道：“你的心在發抖，不是嗎？”
“你、你胡說！我殺了你！”
“哈哈，天帝，我冥魂今日來次，就沒想要回去。我要在你的天宮之上，親眼看著天界的滅亡，哈哈哈……”說著，冥魂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狂妄，帶著憤恨，帶著憂傷，帶著悲痛，擴散在整個六界之中……
忽然，冥魂的笑聲戛然而止，天宮中立刻一片寂靜，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有青陽看清楚了，冥魂的額頭上，一個若有若無的小人兒在他大笑之際猛的爆裂開來，血紅的光芒從他的額頭順著經脈流到了手中湛藍的寶劍上。青陽明白，他是毀了自己的元神，去實現對紫瞳的承諾。
青陽閉上雙眼，默默走出天宮，他不忍再看這心痛的一幕。自己的祖父和祖母為了愛情，成為了天規的犧牲品。而自己的父母又重蹈他們的覆轍，再次受到天條的迫害。
看著手中的逍遙斬仙劍，青陽心中一陣慨歎。劍柄上那流動的紅色光芒，或許是感到了主人的心意，此刻也顯得格外妖異。
虛度空間中，時光流轉，風雲變幻，正上演著千年前的那段悲情。
冥魂的自滅，讓青陽唏噓不已，一代魔尊，最終的結果竟是如此的荒涼。也許，為了自己的愛人，他也死得甘心，死得其所。親眼目睹了祖父母的煙消雲散，那接下來看到的又會是什麼呢？是自己的父母？還是……青陽心想。
在冥魂死後的刹那間，虛無縹緲的天宮再次消失，四周立刻漆黑一片。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青陽極為不適，他便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四處摸索著。
忽然間，一道耀眼的霹靂從天而降，霎時照亮了四周。借著電光，青陽似乎看到了一個城堡，很古老的那種，而且城堡上有著很大的裂痕，顯然已經飽經滄桑。
“那是什麼？”青陽帶著心中的疑惑，走了過去。
當他快要走到目的地之時，卻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試圖阻止著自己前進，那似乎是一層無形的結界。見此情景，青陽急忙運起真元，雙手慢慢往前推動著。隨著他身體的前移，那股力量也漸漸增強，直讓他寸步難行。青陽試著加大手上的力度，但沒想到他的力量越大，那股阻擋之力變成倍的增強，他不僅沒有向前移動分毫，反而被逼退了好幾步。他又試了好幾次，結果自己反而更加退後。
“怎麼會這樣呢？”青陽心中大驚。
正當青陽思忱之際，忽然傳來一陣哭泣聲，很輕，但卻很明顯。青陽仔細一聽，這聲音正是從這古堡裏麵傳出，更令他吃驚的是，這聲音正是若琪的聲音。
“若琪，是你嗎？若琪……”青陽大喊道。
似乎聽到了青陽的喊聲，若琪大哭道：“青陽哥哥，快來救我，這裏好黑，若琪害怕，青陽哥哥……”
“若琪，別怕，我馬上就來救你！”青陽安慰道，但他的心裏卻是急如火燎。若琪在古堡中情況不明，而自己卻連進也進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青陽再次拿出逍遙斬仙劍，準備以此劈開這層阻擋之力。然而令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逍遙寶劍碰到那層結界的瞬間，所有力量都忽然消失，仿佛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
青陽也顧不得多想，他提起寶劍便闖進了古堡之中，若琪的安危讓他的心此刻懸在了高空。
“若琪，若琪，你在哪……”漆黑之中，青陽根本看不到若琪的身影，無奈之下，他隻好大喊道。
“我在這裏！”聽到若琪的回答，青陽順著聲音慢慢走了過去，雖然黑暗中根本看不到若琪的身影，不過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倒依然指引著青陽找到了她。
“青陽哥哥！我好怕！”若琪緊緊的抱著青陽偉岸的身軀，痛哭起來，幾個時辰的黑暗，讓她柔弱的心靈充滿了恐懼，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明明站在青陽的身邊，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這恐怖的古堡中呢！
青陽什麼也沒問，他知道若琪此刻的心中依然滿是恐慌，他緊緊地摟著若琪柔軟的嬌軀，給她安慰，給她溫暖。
正當兩人溫存之際，漆黑的古堡卻突然亮起陣陣火光，照亮了古堡中的一切。借著火光，青陽才發現，這裏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古堡，而是一座牢房，漆黑的鐵窗柵欄將這裏嚴嚴實實的裹著，與外界完全隔絕。隻是這個牢房中卻並沒有那種陰冷的氣息，相反，它裏麵的布置如同一個女兒家的閨房般古樸典雅，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桌前的椅子上，此刻正坐著一個女子，臉色很憔悴，但卻依然掩飾不住她絕美的容顏。青陽和若琪仔細一看，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原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們在一起多日的玉蘭閣主凝蘭。隻是此中的玉蘭閣主卻是相當的年輕，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歲，她這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美麗的臉上時刻掛著紅暈，一片嬌羞的女兒態。
“她怎麼會在這裏？”青陽不可思議道。他正準備走向前去問好，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無奈搖頭一笑，又退了回來。
“你怎麼了？”若琪見青陽異樣的舉動，便詫異的問道。
“若琪，你記住，我們在這裏所看到聽到的一切都是幻想，並不是真實存在。不過，這一切都是往事的重現，件件發人深省！”說到這裏，青陽的語氣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憂傷和淒涼。
正在這時，鐵門豁然打開，一個禁子摸樣的大漢走了進來，朝玉蘭閣主恭敬的說道：“公主，妖皇陛下請您去大殿。”
“公主？”若琪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錯，是公主！”見若琪吃驚的神情，青陽解釋道：“玉蘭閣主便是妖皇紫雲的女兒，她本名叫紫鈴。”
“啊！”若琪張大嘴巴，顯得極其不可思議。
“還記得上次在天山，玉蘭閣主遭遇天山眾門派的圍困，當時，玄通門的門主喬羽生便是以玉蘭閣主妖皇之女的身份為借口，對她發難的。後來，玉蘭閣主也親口對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青陽說著，似乎又想起了玉蘭閣主和景顥然，不知他們兩個現在可好。
“既然她有著妖界公主如此尊貴的身份，她又為什麼要來到人間修真呢？”若琪不解的問道。
青陽淡淡一笑：“也許，一會我們就知道答案了！”說完，拉著若琪隨玉蘭閣主走了出去。
走出古堡大門，兩人立刻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若琪心中又是一陣恐慌，她緊緊地攥住青陽的手，一點也不放鬆，生怕一不小心又離開青陽，一個人來到那陌生的地方，那種恐怖的感覺，她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感覺到若琪的手越來越緊，青陽笑了笑，他將若琪抱在懷中，柔聲安慰道：“若琪，別害怕，不會有什麼事的。這次，我是決不會讓你再離開了！”
“恩！”若琪應道。她依偎在青陽懷中，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陣陣溫暖，緊張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從小到大，她也隻有在青陽的懷中，才會感覺到真正的安全。
隨著時間的流逝，無盡的黑暗慢慢的消退，先前那座豪華的妖皇宮殿再次現入青陽的眼中，一切布局都絲毫未變，不同的隻有物是人非。
妖皇紫英端坐在寶殿之上，他看起來很年輕，不過從他那深邃的眼中閃爍的陣陣精光，依然可以看出他的成熟。見紫鈴進來，妖皇紫英立刻摒退了左右。
“父皇。”紫鈴行禮道，但聲音卻顯得很冷淡，似乎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鈴兒，你還在恨我嗎？”妖皇紫英歎了口氣，情緒低落的問道。
“是的，我恨你！“紫鈴的聲音依然很冷，不帶絲毫感情，宛如一把利劍刺透了妖皇的心。
聽了紫鈴的話，青陽和若琪目瞪口呆，沒想到一直溫和近人的玉蘭閣主對自己的父親竟是這般態度，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會讓紫鈴如此痛恨自己的父親。
“我知道，你一直在埋怨為父拆散了你和冥幻吧！”
“什麼？”青陽這下可是徹底震驚了。
“是的！”紫鈴的話依然冷淡簡潔，沒有絲毫多餘。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準你和冥幻在一起？”妖皇沉默了一會兒，淡然問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是你逼走了冥幻表哥，是你拆散了我們，讓我們有情卻不能廝守終生，是你讓我在這裏默默承受這痛苦的煎熬，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永遠恨你……”紫鈴顯得非常激動。
“難道你就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嗎？”
“我不聽，我不聽！”紫鈴大叫著捂住耳朵。
“鈴兒，別再任性了！”妖皇厲聲喊道：“你知道嗎？兩千多年前，就在這個大殿之中，你的姑姑，也就是冥幻的母親自盡而亡。你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他不聽父親的勸阻，執意和魔尊冥魂私結成親，因此違反天條，被天帝降責。冥魂在你姑姑死後，也在天宮含恨而終。你知道嗎？當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被天帝逼死在眼前時，有多麼的難受，可我又很無奈，她違反了天條誰也救不了。鈴兒，你是我的女兒，為父當然希望你幸福，但我更不希望你走你姑姑的路，那是條不歸路啊！”
“姑姑她一定是笑著離開這個世界的，對吧？”紫鈴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紫英詫異的問道。
“父皇，你沒有經曆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你根本不知道姑姑當時心中所想。為了自己的愛人，姑姑她可以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這是他們之間對愛的承諾，愛的誓言。父皇，兩千多年前，姑姑可以做到的，今天女兒也一樣可以做到，為了冥幻表哥，就算要我墮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我也無怨無悔！”紫鈴神色堅定的說道。
“你、你給我閉嘴！”紫英大怒道：“你若再執迷不悟，就給我滾出妖界，永遠不要回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我也沒有你這個父親！”紫鈴冷然一笑，轉身朝殿外走去。她的背影顯得很平靜，很滄桑，卻似乎又如釋重負。
這時，青陽才有些明了，為什麼玉蘭閣主會對自己如此在意，如此關心，原來她與父親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悲戚的感情。讓青陽不解的是，紫鈴既然離開了妖界，卻為何依然沒與父親走到一起，反而陰差陽錯的成為了玉蘭閣主？
隨著紫鈴的離開，場景再一次切換，不過這一次卻是青陽陌生的一個地方。看樣子，這裏似乎是一個島嶼，放眼望去，四麵皆是一望無際的海水。煙濤微茫，雲霞明滅，飄渺非凡。島上奇花瑞草，四時不謝，修竹喬鬆，萬載常青。蝶飛鳥鳴，泉響水泠，山巒起伏，異獸中行，儼然一派仙家之境。
“這裏是什麼地方？好美！”若琪驚歎道。
“走，我們四處看看！”青陽拉著若琪走去。
剛走進島嶼深處，青陽忽然看到了一塊豎碑，隻見上麵寫著“蓬萊仙島”四個金字。
“蓬萊！這就是蓬萊！”看著這幾個大字，青陽滿臉的怒火：“這就是關押我父親的地方！這就是我要找的蓬萊！我毀了它！”說完，青陽拔出寶劍，騰空而起，舉劍朝蓬萊島劈去……
看到“蓬萊仙島”幾個大字，青陽便想到被關押在此處，生死未卜的父親，不禁怒由心生，舉劍劈來。盡管每一次，他的劍都劈在虛空之中，但他確如發瘋一般，不斷地四處亂砍。
看著空中激動的青陽，若琪嚇得臉色慘白，手足無措，隻好在下麵大喊著青陽，希望他能醒過來。然而，此刻青陽披頭散發，早已近乎瘋狂，又怎能聽得到若琪的呼喊，他依舊站在空中，一遍又一遍的揮舞著寶劍。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青陽終於筋疲力盡，沒有真元的支持，他一下從空中摔了下來，跌落塵埃。若琪趕忙跑過去，想扶起他，卻意外的被他一把推開，他口中低吼道：“蓬萊島，我要毀了你！天帝，你出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青陽哥哥，你冷靜點！”若琪緊緊地抱著青陽，焦急的喊著。但瘋狂的青陽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身上魔氣四溢，雙眼血紅，心中仿佛隻有仇恨和殺戮，再無一絲人的情感。
忽然之間，隻聽“啪”的一聲，青陽的臉上多出了一個紅紅的手印。打出這一巴掌，若琪就後悔了，她急忙捧住青陽微腫的臉龐，關切的問道：“青陽哥哥，你怎麼樣？疼不疼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越說越急，若琪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過這一巴掌，倒是讓青陽安靜了下來，他的瞳孔也漸漸恢複了正常，充滿神采。他輕輕地抓住若琪的玉手，柔聲說道:“若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會都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啊！”若琪一驚，低頭不好意思道：“你不怪我嗎？我把你臉都、都打腫了。”
“傻丫頭！”青陽笑道：“我怎麼會怪你呢？是你那一巴掌，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啊！”
“那就好！”若琪輕呼一口氣，問道：“青陽哥哥，你怎麼會突然成了那樣呢？把我都嚇壞了！”
“我不知道！”青陽的臉色此刻變得很嚴肅：“若琪，這裏似乎有一種什麼東西，一直在影響著我的心智，隻要我一想到父母與天帝之間的仇恨，就會立刻感到頭腦昏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意識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操縱者我一樣！”
“啊！青陽哥哥，你別嚇我啊！”聽了青陽的話，若琪感到身上一陣發冷。
“我也不知道，但願我是杞人憂天吧。若琪，如果待會我又發狂的話，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我清醒過來，明白嗎？”青陽囑咐道。
“恩，我明白了！”
“那就好，不過……”“怎麼了？青陽哥哥？”若琪有些疑惑，不知道青陽想要說什麼。
“你待會可別打臉了，咬兩口都可以，最好往這咬。”青陽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你……壞蛋青陽，你欺負我！”明白了青陽所指，若琪又羞又怒，狠狠的在青陽腳背上跺了兩下，轉身跑開。
“哎，丫頭，別跑那麼快，等等我……”青陽大笑著追了上去。
兩人正追逐嬉鬧著，忽然，不知何處傳來了陣陣說話聲，很嘈雜，看樣子似乎有很多人。
“青陽哥哥，這裏有人哎！”若琪小聲說道。
“嗬嗬，傻瓜！”青陽笑道：“都給你說過了，這裏一切都是幻象的。”
“哼！人家忘了嘛！”若琪抱住青陽的胳膊，嘟著小嘴說道。
“瞧你，跟個小姑娘似的1”青陽在若琪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一下，眼中滿是柔情的說道。
“我本來就是個小姑娘！”若琪揚起頭，一臉得意的樣子。
“好好，小姑娘，我們過去看看吧！”青陽無奈的大笑道，然後牽著若琪的手，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青陽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無數的奇人異士正坐在不遠處的閣樓上把酒當歌，歡快吟唱。在中間，坐著六個衣著華麗的人物，一看便是首領之類的，其中有兩個還是青陽剛剛見過的，一個是至高無上的天帝，另一個則是妖皇紫英。在妖皇紫英的旁邊，則坐著一個威武英俊的年輕男子，他一襲淡藍色的長袍，袍子上繡著一隻銀色的異獸，似龍似虎似麒麟，在他頭上那頂墨色王冠的襯托下，整個人身上有著一種威嚴的氣質，一看便知，他絕非常人，定然是六界中聲名顯赫的大人物。
“青陽哥哥，那個人和你長得好像啊！”若琪指著那個年輕男子，笑著對青陽說道。
“嗬嗬，我的父親，當然和我長得像了！”青陽淡淡的說道。
“啊！你怎麼知道他就是你父親？”若琪震驚的問道。
“你看他身後的旗幟就知道了。”
依照青陽的話看去，若琪隻見那年輕男子的背後豎著一麵紅色的大旗，上麵寫這一個大大的黑色“魔”字。
“魔？這是什麼意思？”若琪好奇地問道，忽然，她眼睛一亮，驚叫道：“我明白了，他是魔尊！”
青陽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默默地看著魔尊冥幻，卻發現他時不時的便看向天帝，眼中總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陰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