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驚世之舞
第十一章：驚世之舞
這時，青陽的心猛地一顫，他忽然羨慕起了碧淵，羨慕她這種無憂無慮，自然快樂的生活，如果可能，自己真想在這裏永遠的停下去，不再去招惹塵世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可是，他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做，他身上的責任是絕不可推脫的，他隻有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直到達到終點。
“你怎麼了？”見青陽半天不語，碧淵疑惑的問道。
“嗬嗬，沒什麼！”青陽笑了笑，他不想將自己的事告訴這個可愛純真的女孩，在她的心裏種下塵世的陰影，既然她快樂，就讓她永遠快樂下去吧。
“你很不開心！”碧淵看著他，眼波輕柔動人。
“怎麼會呢？我這不是很開心嗎？”青陽笑道。
“你這是在強顏歡笑！”碧淵不依不饒道：“真正快樂的人，不是笑在臉上，而是笑在心裏。你的笑容中滿是牽強，還帶著憂傷和滄桑。你一定經曆了許多不高興的事。師父說過，不高興的話要說出來，憋在心裏久了，人就會越來越憂鬱，永遠快樂不起來。”
“師父？你不是說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嗎？”青陽疑惑道。
“是啊，是我一個人啊！”
“那你怎麼會有師父？”
“一會再告訴你吧！“碧淵神秘一笑，說道：“現在呢，我就帶你四處轉轉，再認識許多新朋友，這裏可是很美的哦！”
“轉轉？”青陽苦笑道：“你看我這樣子，站都站不起來，還怎麼轉啊？”
“這有何難，你不過是筋脈斷了而已，看我的！”說著，隻見碧淵伸出玉手，在空中劃了一道圓，霎時間，一股聖潔的白光從她的手心發出，充滿了勃勃生機，將青陽包裹在其中。這時，青陽隻感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注入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受損的經脈一一修複，就連丹田之中也不再那麼疼痛。此刻，他的身體就像沐浴在溫泉之中，舒適，令他放開了一切煩惱，靜心接受碧淵的療傷。
片刻之後，青陽的身體恢複了正常，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渾身上下再次充滿了力量。不過，這隻是凡人所具有的普通力量，他的一身修為，早在天怒十煞雷下，化為烏有。
“謝謝你！”青陽真誠的說道。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碧淵小手一擺，故作老成道。
“哦，對了！”碧淵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我剛才給你修複經脈的時候，發現你的丹田之中有一種極其神秘的力量，很強大，一直在阻止我為你療傷。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它壓了下去，但卻還是消滅不了它。”碧淵說著，小臉上滿是懊惱。
“嗬嗬，我知道，那可是天地間最為霸道的天怒十煞雷，怎麼可能輕易被你消滅呢？我能站起來，就應經心滿意足了！”青陽笑著安慰道。
“天怒十煞雷？師父似乎提到過這個名字，可我卻想不起來了！”碧淵努力思索著，但卻毫無頭緒。
“沒關係，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不是要帶我參觀這裏，認識新朋友嗎？現在我能走了，我們就去吧！”青陽笑著說道。
“恩！那我們就走吧！”說完，碧淵就活躍的跑開了。
看著碧淵歡蹦亂跑的身影，青陽輕聲道：“希望她能永遠這麼無憂無慮，快樂的生活下去。”
“快來啊！”碧淵回頭見青陽不動，便催促道。
“來了！”青陽應道，便笑著追了上去……
夜已深，萬物沉寂。
世外之源的夜景也是很美，繁星繚亂，月華如水，與塵世無異。
一片開闊之地中，一堆篝火伴著青煙冉冉而起。火苗隨著風影，跳躍著，飛舞著，如串串樂符，以天地為琴，山川做弦，奏出一首千古絕唱。
篝火之旁，青陽和碧淵正坐在那裏，一邊撥弄篝火，弄出串串火花曼舞，一邊聊著天，分享他們各自的快樂。
默默聽著碧淵講述她在這世外之源的奇遇異事，青陽的臉上時不時的露出笑容，他是真心的為碧淵而感到高興，因為她有顆純潔童真的心，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充滿了光彩。沒有憂鬱，沒有煩惱，沒有責任，沒有負擔，她的心中隻有無窮無盡的快樂。
不過，白天的事，倒真是令青陽哭笑不得。原來，碧淵帶他去認識的所謂新朋友，就是這世外之源中的一些飛禽走獸，蝴蝶昆蟲，其中不僅有虎豹狼蟲，蛇蠍蜥蜴，更有麒麟，夔牛，黃鳥，鳳凰等等一些洪荒異獸，真讓青陽大開眼界。
至於碧淵口中的師父，卻隻是一本泛黃的古書，上麵記載著眾多人生的樂趣，句句都滿懷哲理，乃是塵世箴言。青陽隻看了一些，便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心中豁然開朗，仿若在一瞬間看透了萬般世事，洞悉百世紅塵。
“碧淵，你想過要走出世外之源嗎？”撥弄著篝火，青陽忽然問道。
“出去？為什麼要出去呢？這裏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碧淵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嗬嗬，沒關係，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青陽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看來你還是一點也不快樂！”碧淵低頭道。
“也許是吧！”青陽落寞一笑。
“這樣，我給你跳支舞吧？以前，我也有不開心的時候，那時，我便自己為自己跳舞，跳完之後，心情便會好許多的！”碧淵看著青陽，滿目真誠的笑意。
“好啊！”
見青陽同意，碧淵淡然一笑，起身來到了青陽的麵前。
山風輕撫，碧淵的衣袂飄然飛舞，與天上的星月一樣美麗。
玉手微揚，蓮步輕移，她輕盈的體態，在火光的照耀下，綽約多姿。
碧淵回眸淺笑，纖細的腰肢擺動，輕身起舞。飄然的水袖，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翩躚的舞姿，順暢如行雲，如流水，清新自然。
這時的碧淵，宛若風中仙子，月下精靈。俯身，昂首，身軀飄然而起，在空中旋轉，她的一切動作是那麼的雍容，那麼的優雅。淡綠的羅裙，隨風伴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
身影低回，如蓮舟破浪，步履淩空，如素雪迎風。她頭上的發飾，在月光下，火光中，流華閃爍，伴著她絕妙的舞姿，輕輕搖擺。
她依然旋轉著，美麗的麵容時隱時現，笑靨如花，如雪，在風中綻開。
此刻，碧淵婀娜多姿的身影遍布天空，如一朵朵彩霞，遮住了如玉的明月，照應著璀璨的星空。
天空，在青陽的眼中，滿是一片綠色。
青陽竟又是呆了，癡了，他的眼神被碧淵絕妙的舞姿所深深的吸引，整個人的心神都陶醉在其中。
他一動不動，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碧淵，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風，就那樣吹著；月，就那樣籠著，青陽，就那樣癡癡的看著。
此刻，青陽的臉上，笑容綻放著，這是他最為開心的一次笑容。因為他的麵前，有這麼一個清新脫俗的仙子，在為他輕舞，隻為他一個人輕舞。
什麼責任，什麼目標，什麼願望，在青陽的心中都不再重要，他忘掉了一切，就在碧淵起舞的那一刻。
時間已經停止了流逝，就定格在碧淵回眸起舞的那一瞬間。碧淵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那一刻，他的心動了，如陣陣碧浪，蜂擁而來。青陽的腦海中，一個個美麗的畫麵閃過，有甜蜜，有苦澀，更有深深的相思，那一切，勾起了他心中的回憶和牽掛。
淚水，順著青陽的眼角滑落下來，如一顆顆圓潤的珍珠，滴在了腳下的芳草之上，化作了點點清亮的露水。
他笑了，卻是苦澀，他哭了，竟是甜蜜。腦海中的一切，仿若就發生在昨日，發生在剛才，但無論如何，這些卻都已經逝去，隻能是回憶。他伸手，卻是怎麼也抓不回來。
青陽淚眼朦朧，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碧淵的舞蹈，竟會有此驚人的效果，帶給他太多的震撼。
驚世一舞！
忽然之間，墨綠的草叢中升起了點點星光，將碧淵的身體圍在其中，隨著她翩翩而動。
鳥啼，蟲鳴，伴著碧淵曼妙的舞姿，為她打著節奏，輕快，悅耳，如古箏，如風鈴，驚起千層疊浪。
絕對的驚世之舞。
不知過了多久，碧淵的身影停止了旋轉，回身，飄落，她來到了青陽的身邊。
玉手相伸，她將一方素帕遞給了青陽。素帕上，還留著她淡淡的幽香，如芬如芳，令青陽心曠神怡。
回過神來，青陽從碧淵手中接過手帕，拭去眼角殘留的淚痕，柔聲輕語道：“謝謝！”
“怎麼樣？你想到了什麼？”碧淵從青陽手中接過他還回來的手帕，輕聲問道。
“想到了許多！”青陽淡淡的說道。
“是快樂的，還是憂傷的？”碧淵繼續問道。
“嗬嗬，都有！”青陽笑了笑，隨即抬頭看向了天空，心中滿是感慨。
“我的舞跳的怎麼樣？”碧淵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轉問道。
“恩，很美！”青陽回頭看了碧淵一眼，又補充了一句：“舞美，人也美！”
“真的嗎？”碧淵掩嘴，輕輕一笑道：“第一次聽到有人誇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啊！”
“以後我會一直誇你！讓你聽個夠！”
“好啊，說話要算數，不準反悔。”碧淵閃著眼睛，滿是深情的看著他。
“恩，一定！”忽然，青陽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想要去照顧這個女孩，就像哥哥照顧妹妹一樣，讓她也能享受到人間親情的溫暖。
“什麼是哥哥和妹妹？”碧淵忽然眨巴著眼睛問道。
“呃……”青陽頓了一下，笑道：“又用通心術看我心思了吧？”
“嗬嗬，我見你半天不說話，就去看看嘍！”碧淵狡黠一笑，拉住青陽的肩膀，撒嬌道：“快告訴我，什麼是哥哥和妹妹？”
“行，不過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世外之源中，隻有你一個人，你的名字又是怎麼得來的，你又怎麼會讀書識字呢？”青陽問出了隱藏許久的疑惑。
“恩，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一個夢，夢醒之後，我的腦海中便有了這一切！”碧淵低頭道，其實，青陽的問題，這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夢？什麼夢？”
“就是……”碧淵努力思索著，卻似乎什麼也想不起，情急之下，她一跺腳，嬌聲道：“哎呀，想不起來了，你說一個問題的，這都問了好幾個了。不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哥哥和妹妹就是和你骨肉相連，至親至愛的人！哥哥比妹妹大……”青陽笑著開始為碧淵解釋兄弟姐妹之間關係。
“可是我沒有！”碧淵不禁沉下了臉色，這也許是她心中唯一的遺憾。
“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做你哥哥！”青陽看著碧淵美麗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你……不對！”碧淵叫道。
“恩？怎麼不對？”
“你說哥哥比妹妹大，你今年多大了？”碧淵眨著眼睛，很是天真的問道。
“我……”青陽語塞，沒想到碧淵的反應竟會這麼快。
思索了一會，青陽搖頭笑道：“我也記不得我有多大了！”
“記不得了，那肯定已經很久了吧！”碧淵自語道，忽然，她抬起頭笑道：“好啊，那以後你就做我哥哥！”
“恩，好妹妹！”青陽輕拍著著她的肩膀說道。
“你說得，哥哥要好好照顧妹妹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碧淵一臉正經的說道。
“恩，碧淵妹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那就好，青陽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碧淵神秘的說道。
“青陽哥哥……”聽到碧淵的稱呼，青陽的心中卻忽的一陣疼痛，那個美麗的容顏再次湧現他的腦海。
“她還好嗎？會不會憔悴了許多？”青陽看著漫天繁星，心中想道。
星隱，月落。
東方漸顯白色，紅日將出。獸吼，鳥鳴，萬物從睡夢中驚醒，開始它們新的一天，整個世外之源，一片祥和之景。
伸了伸懶腰，青陽從一個山洞中走出。金色的晨光灑在身上，格外的溫暖。第一次在山洞中過夜，青陽倒感覺還真別有一番情趣。
對麵的另一個洞口，碧淵早已站在了那裏。她依舊是一身淡綠色的羅裙，清雅而有氣質。
“青陽哥哥，早上好啊！”見青陽走出，碧淵笑著走了過去，甜聲的問道。
“恩，好！”青陽的臉上滿是愛憐之色：“今天是打算帶我去哪個好地方啊？”青陽笑問道。
“現在還不告訴你，一會你就知道了！”碧淵神秘一笑，美目中布滿可愛而狡黠的目光。
“哈哈，還玩神秘！那就走吧！”青陽無奈的大笑道，朝碧淵走了過去。
溫暖如玉的陽光下，兩人一起走過了那片廣袤的草地，穿過一片濃密的叢林，淌過道道清澈的溪流，來到一個山穀之中。
不過，令青陽感到奇怪的是，這裏似乎並不屬於世外之源，而是另一個神秘的世界。
自從他們走進這裏，青陽便感覺此地蕭索淒涼，寒氣逼人，竟是一片肅殺之氣。四周除了單調的灰色，再也沒有一絲色彩。
“碧淵，這裏是世外之源嗎？”青陽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當然是啊！”碧淵答到。
“那為什麼這裏卻是如此的不同，完全沒有世外之源的美麗祥和的景象，反而讓我感到是特別的淒慘荒涼。”青陽更加的疑惑。
“你跟我來吧，一會你就知道是為什麼了！”碧淵淡淡笑道，走進了一個山洞之中。見此，青陽也緊跟上去。
走進山洞，青陽隻感覺到冷，冷的刺骨，讓他不停地發抖。而碧淵卻依舊是那麼的優雅，仿佛對這裏的冷氣並無感覺。青陽心中明白，自己靈力盡失，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所以無論冷熱，青陽都會又常人的反應，而碧淵卻是修為高強，不避寒暑，自然沒有什麼感覺。
見青陽直發抖，碧淵疑惑的問道：“青陽哥哥，你很冷嗎？”
“嗬嗬……是啊！這裏……太……冷了”青陽哆嗦著，艱難的笑道。
碧淵笑了笑，走了過去，在青陽驚愕的眼神中，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頓時，一股暖熱的氣流從碧淵的玉手中發出，瞬間遍布青陽的全身，幫他驅趕滾滾而來的寒意。她默默地看著青陽，亮若星辰的眼眸中滿是柔情，兩人的眼神，如兩股奔湧的電流，在空中交彙，瞬間綻放出美麗的火花，一種奇特的感覺在他們的心中緩緩升起。
美！太美了！雖然和碧淵在一起很長時間了，但每次看到她，青陽的心中都會感到是無比的驚豔。
“青陽哥哥，還冷嗎？”碧淵滿是柔情的問道。但青陽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就那樣癡癡看著她，默不言語。
“青陽哥哥，青陽哥哥……”碧淵又叫了幾聲。
“啊……怎麼了？”青陽猛的回過神來，聽到碧淵的喊叫，趕緊答道，臉上滿是尷尬。
“你……你還冷嗎？”碧淵低頭羞澀的問道，臉上竟現出一抹紅暈。
“不冷了，謝謝你！”青陽笑道：“我們走吧！”
“恩！”碧淵點了點頭，往山洞的深處走去，隻是他們都沒有注意，他們的手還依然拉在一起。
山洞之中，有一條隧道，不是很長，但卻極其幽暗。
見此，青陽淡然一笑，因為他已經猜出了隧道的盡頭會是什麼。
攜手走過隧道之後，青陽的眼前一亮，隧道的盡頭的確是一塊空曠的地方，與天聖門之後一模一樣。不過令青陽意外的是，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蝶飛燕舞，鳥獸齊鳴的情景。
這裏竟是一片冰天雪地。冷氣，再次襲來。
在青陽的眼前，還有一層閃爍著七彩的光壁，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結界。隻是，為什麼在這種隱秘的地方還要設上一成結界呢？
“青陽哥哥，閉上眼睛！我帶你進去！”碧淵說道。
“好！”青陽遵照碧淵的話，微閉上雙眼，等待碧淵帶他進去。但是等了良久，依然是不見動靜。疑惑之下，青陽慢慢睜開雙眼，卻發現碧淵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怎麼了碧淵？不是要進去嗎？”青陽疑惑的問道。
“是啊，我們已經進來了啊？！”碧淵輕笑道。
“恩？”青陽四周一看，卻發現自己和碧淵正站在一個石窖之中，而不是剛才所看到的空曠之地。這個石窖中結滿厚厚的冰層，宛若水晶之宮，閃著晶瑩的銀芒。
看著這個石窖，青陽心中不禁又閃起了一個身影。一個全身雪白，冰冷而又充滿魅惑的身影。
霜姬，她還在那個與世隔絕的玄冰地窖中吧？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想起霜姬，青陽的心中便有一絲愧疚，他曾答應要將霜姬從玄冰窟中帶出去，可以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卻依然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
忽然，青陽注意到了冰窖的一旁，竟有一個碩大的人形冰雕。他就盤膝坐在那裏，低著頭，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青陽走近一看，立刻震驚了，原來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冰雕，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被牢牢地封在了冰中。透過冰層，依然可以看到他大約三十歲的英俊容貌，唇如朱砂眉若劍，雙目緊閉口微含，一身紫色的長衫，披在他看似偉岸的身軀之上。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卻很安詳，隱隱中還透著一絲笑意，就像是受盡了千萬般折磨，終於得到了解脫一般。
“他是誰？”青陽回頭問道。
“他的名字叫丹青劍俠，是遠古之前叱吒六界的風雲人物。”碧淵淡淡的說道，此刻，她的語氣竟不再像是一個小姑娘，而像是一個經曆千百年滄桑的老者。
“丹青劍俠？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那是因為，他早在五千年就消失於六界。”碧淵淡淡的說道。
“五千年前！”青陽再次震驚了。
“是的！”碧淵走了過去，朝丹青劍俠恭敬一拜，然後起身，開始為青陽講述丹青劍俠的生平。
原來，丹青劍俠原名莫言，他天賦異稟，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最值得一提的，還是他的劍法。傳聞，他的劍法是他無意間從書法之中悟出的，每一招一式，都宛如執筆行書一般，行雲流水，瀟灑飄逸。
當他的劍法大成之後，他便開始行走江湖，濟貧救苦，懲惡揚善，行俠仗義，因此，人都稱他為“丹青劍俠”。
然而又一次，他卻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那次，他幫一個老伯救他的女兒，原本胸有成竹，卻不想，對手竟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修煉多年妖魔。那一次，是他生平中唯一失敗，他也差點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從那之後，他的心中便升起對力量的渴望，開始四處尋仙訪道。然而多年過去，他卻沒有找到任何一種適合自己的修來之法。無奈之下，他便一個人隱居在昆侖山之巔，自尋門徑，開始閉關修煉。如此一坐，便是千年。
千年之後的一天，忽然一聲晴空霹靂，整個昆侖山頭一下炸開，丹青劍俠從中飛出，雖過千年，但他卻依然是三十多歲的容貌。
丹青劍俠一出，便為整個六界帶來一場浩劫。當時，他憑著自己的一套丹青劍法，修煉成至高無上的境界，打敗了六界所有的高手。丹青劍俠的名號也從此風雲六界，所有的人都對他頂禮膜拜。
然而，那種高高在上的滋味，卻漸漸磨滅了他的英風銳氣，讓他心魔漸起。他的心中不再有以前的豪情，他開始肆意玩樂，絲毫不管別人的死活，有許許多多的無辜之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終於，他的行為因此眾多高手的不滿，他們便聯起手來，一起反抗丹青劍俠。最終，他們在蜀山之上，進行了一場生死決戰。
那一站，他和眾多高手打了整整三個月，打得天昏地暗，六界之中一片鬼哭神嚎。那一百八十七位六界高手，最終僅活下了六位，便是當時的六界之主。
大戰之後，丹青劍俠也身受重傷，命不久矣。那時，他終於悔悟自己所犯的無盡罪惡。於是，他便一個人來到這裏，用自己剩下的力量，創造了這個與世隔絕的世外之源，然後，他便將自己的生平，以及在塵世間的感悟經曆都寫成書卷，留在了世外之源中。這便是青陽看到了那些書籍，也就是碧淵所謂的“師父”。
完成這一切，他已經是油盡燈枯了，他便帶著自己的丹青劍訣，來到這石窖之中，用萬年玄冰，將自己冰封於此。隻等有緣之人來此，破冰取書，繼承他的無上劍法。
聽著碧淵的講述，青陽不禁為丹青劍俠唏噓不已。所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丹青劍俠也就一念之差，便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俠者，變成了萬人唾棄的罪人。不過，幸運的是，他最終醒悟過來了，朝悟道，夕死可矣，他也算是有個不錯的歸宿。
“青陽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裏嗎？”講完了丹青劍俠的生平之事，碧淵忽然問道，眼波流轉。
“你不會是要我來破冰取書吧！”青陽開玩笑道。
“恩，就是！”碧淵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
“啊！”這下青陽倒是驚了，他不肯定的問道：“你……真的要我來破冰取書？為什麼？”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得那個夢嗎？”碧淵不答反問道。
“當然記得了，可問你，你沒有告訴我是什麼夢！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青陽笑著，試探性的問道。
碧淵看著他，輕笑道：“其實，是什麼夢並不重要，關鍵是夢中那人對我說的話。”
“什麼話？”青陽趕緊問道。
“你急什麼啊？”碧淵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繼續道：“他對我說，千年之後，如果有人進入了世外之源，便要我帶他來此一試，如果他能夠拿到丹青劍訣，他便是宿命注定的丹青劍訣傳承者。”
聽了碧淵的話，青陽落寞一笑，臉上滿是苦楚，他歎道：“若是以前，我一定會盡力一試，可如今，我全身修為盡失，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又怎麼破得開這堅若寒鐵的萬年玄冰呢？”
“青陽哥哥，你也別泄氣。”碧淵拉住他的手，安慰道：“其實，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啊。你的丹田之中有那股怪異的力量，如果能夠將它據為己用，說不定會有不可思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