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丹青之謎
第二十四章：丹青之謎
聽了女媧的話，青陽呃心一下子跌落穀底，得到神器，得到無上法力的喜悅頓時一掃而空。青陽此刻神情呆滯無比，雙眼無光，就那樣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伏羲長歎了一聲，淒聲道：“青陽，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孰輕孰重，你要考慮清楚！”
“在我的心中，她比什麼都重要！”青陽毫不猶豫的沉聲說道。
“不要急著回答，你還有時間考慮，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說完，伏羲與女媧的身影漸漸變淡，消失。隻留下神情呆滯的青陽，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那裏，心中充滿了悲哀。
回到後羿神祠之前，若琪此刻正在廣場上不停的徘徊著，臉上顯得焦急無比。青陽已經離開好長一陣時間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若琪的心中可謂是焦急若焚。
當青陽在廣場上現身後，若琪立刻就跑了過去，一把抓住青陽的胳膊，關心的問個不停，讓苟芒和紫鈴連插嘴的時間都沒有，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任由若琪去詢問，他們則站在一旁，默默不語，不去打攪這對恩愛的人兒。
輕輕撫摸著若琪美麗的臉龐，青陽的心中卻湧現出陣陣憂傷。他滿眼愛憐的撫摸著若琪，每一個動作都細膩無比，充滿了柔情。但是他的眼光，卻有種難舍難分的複雜神色，似乎這個美麗的女孩即將離她而去，他現在隻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將撫摸她臉龐的感覺，將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將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每一絲聲音，每一個身影都牢牢的記在腦海中，刻在心裏，永遠也不忘記。
見青陽神色古怪，一言不發，隻是不斷的看著自己，若琪不禁奇怪的問道：“夫君，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青陽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絲很艱難的微笑，他柔聲說道：“若琪，娘子，你真美！”
“呃……”若琪一愣，怎麼青陽猛的說出這句話來，她俏臉一紅，低聲嗔道：“討厭，這裏還有別人呢！”
“不管有沒有別人，我的娘子都最美，永遠最美！”青陽將若琪輕輕抱在懷中，輕聲說道。
“夫君，你怎麼了？”若琪疑惑的看向青陽，神情間滿是憂慮之色。
“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傻丫頭！”青陽笑了笑，道：“我們走吧，回方丈，救出父親之後，我們便離開這個喧囂的世界，永遠不再踏入六界紛爭之中！”
“恩！”若琪點了點頭，但忽然又覺得不對，不禁抬頭問道：“你說什麼？救出父親，我們就離開嗎？”
“對，就離開！”
“那你難道……”
“若琪！”青陽不等若琪繼續說下去，便打斷了她的話，沉聲道：“這個世界不值得我們留戀，我隻希望盡快結束這種令人心驚膽顫的日子，我們一家人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可如果你就此停止，我們一家人是不會團聚的，至少，沒有母親！”若琪低聲道。
“可是如果我繼續下去，我們一家人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你懂嗎？”青陽抓著若琪的肩頭，神情極為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
吃驚的看著青陽，若琪嚇呆了，睜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和青陽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見過青陽如此的神情，這一刻，站在她麵前的仿佛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夫君，而是另一個人，一個讓自己感到極為陌生的人。
沉默了一會，若琪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的眼淚簌簌的便流了下來。發現有些不對勁，紫鈴急忙走了過來，厲聲嗬斥道：“青陽，你幹什麼呢？怎麼對自己的妻子大吼大叫？有你這樣的丈夫嗎？”
青陽愣了一會，立刻將若琪緊緊摟在懷中，輕聲道：“若琪，對不起！”
若琪搖了搖頭，聲音略帶哽咽道：“夫君，你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不高興？”
“沒什麼！”青陽低聲道：“神弓已經到手，我們走吧！”正欲離開，卻被紫鈴攔住。紫鈴看了看青陽，幽幽道：“青陽，回去帶我向你父親——問好！”
“鈴姨，你——你和父親也有幾百年沒見了，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方丈吧！”青陽明白紫鈴心中所想，輕聲道。
紫鈴慘淡一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幾百年了，也許，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們回去吧，他還在等著你們呢？”
“這……”青陽略微沉默了一下，道：“也好，那我們就先走了，鈴姨，苟芒前輩，後會有期了！”說完，青陽便和若琪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天際。
看著青陽消失的背影，紫鈴淡淡說道：“表哥，你的兒子終於長大了，跟你當年一樣英勇，真為你感到驕傲！”說著，兩顆清亮的淚珠從眼眶滑落，滿載著思念和酸楚，落在了茫茫人間大地。
回到方丈，清微，碧淵，雨夢等人依舊在這裏守候著，無情天尊也在一旁。不過，無情天尊雖然傷勢已經漸漸的複原，但是卻並沒有對周圍的人有任何舉動，而是和他們一直在靜靜的等待青陽的回來。這倒是令青陽有些意外。
見青陽回來，清微等人便急忙走上前去迎接。
“青陽，怎麼樣？有沒有拿到開天神斧？”清微問道。
青陽搖了搖頭，神色黯然道“沒有，開天神斧早已落入別人的手中了！”
“什麼？落入了別人的手中？落在誰的手中，我們去搶回來！”星羽哇哇大叫道。
青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道：“好啊，你去吧！現在開天神斧在天帝的手中，你去搶，搶不到，別來見我！”
“呃……天帝！”星羽閃閃一笑，尷尬的退到了清微的身後。
“少主，神斧即已經落入天帝的手中，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放棄嗎？還是殺上天宮，去搶奪神斧？”冷雲麵帶憂色的問道。
“天帝無神斧在手，我們便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有了開天神斧，我們貿然前去，便隻有死路一條。”青陽沉聲道。
“那我們難道就毫無辦法嗎？”雨夢走出問道。
青陽微微一笑，道：“我隻說沒有找到神斧，並沒有說，我沒有辦罰克製紫金玲瓏壺，解除父親的封印！”
“什麼？少主，您的意思是，您有辦法打開紫金玲瓏壺嗎？”冷雲麵色激動的問道。
“當然，你們看，這是什麼？”說完，青陽手上金光一閃，一把閃亮的巨大神弓立刻出現在他的手中。他高高舉起，神弓在烈日的照耀下，閃著璀璨的光芒，直刺的眾人睜不開眼睛。
“少主，這是？”顯然，冷雲並不認識後羿神弓。
“這是後羿神弓，是後羿立射九烏之後所遺留下來至聖神器！”清微淡淡說道。
“後羿神弓！”眾人無不驚呼，沒想到青陽沒有找到開天神斧，卻拿到了同樣是天地間神器的後羿神弓，真是可喜可賀。
然而，清微卻似乎並沒有高興的神色，他略微沉默了一會，來到青陽的跟前，低聲問道：“青陽，你……去過封神陵了？”
“您也知道封神陵？”青陽驚問道。
清微點了點頭，道：“我本打算最後再讓你去那裏的，卻沒想到你竟然誤打誤撞的跑到了那裏。那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一切了吧？”
“是的！”青陽輕聲答道，神情之間滿是淒涼。
清微拍了拍青陽的肩膀，微微一笑，道：“青陽，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每個人的一生中都要做出很多重要的選擇，現在也該到你選擇的時候了！”
“可又有誰的選擇，會像我這般的艱難呢？”青陽哀默道。
“你的選擇的確很是艱難，不管哪一方，對你來說都無法割舍，但是青陽，我還說過，一切遇上了你，都有轉機，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遇到你之後都會變成可能！相信你，因為你是青陽！”清微眼神矍鑠，充滿了光彩。
“恩！”青陽點了點頭，微笑著應道，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是陣陣淒涼，伏羲和女媧的一番話，不斷的浮現在他的腦海，刺得他的心一陣陣疼痛。
忽然，星羽的一聲尖叫打斷了青陽：“我說臭……青陽啊，你這弓沒箭也就罷了，連弦也沒有，怎麼射啊？你這不是找了個廢物回來了嗎？”
“少見多怪！”青陽白眼道。
“你……”星羽氣急，臉憋得通紅。
“好了！”看星羽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青陽不禁好笑，道：“後羿神弓乃是至聖神器，是不需要箭羽和弓弦的，你看我的！”說完，青陽手握神弓，對準了古屋上不斷旋轉的紫金玲瓏壺，做好了射箭的姿勢。這時，隻聽得青陽口中猛喝：“天地萬物，陰陽為母，陰為箭，陽為弦，震乾坤，擎蒼天！”在他喊出的同時，他的手開始慢慢的移動，慢慢的，一條紅色的光線出現在神弓之上，宛如弓弦一般。而在青陽手與弓箭相接處，一道青色的光芒慢慢的拉長，斜搭在神弓之上，如此，一把完整的弓箭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此刻，青陽臉色冷峻無比，他的手依然慢慢的移動著，將這個神弓拉成滿月狀，青色的光箭直直的對準紫金玲瓏壺，蓄勢而發，隻待青陽放手，便去毀滅一切不該存在的東西。
這時，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著空中的神弓，生怕自己錯過這驚天動地的一瞬間。後羿神弓，這隻是傳說中的神器，今日他們有幸看到，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青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這一刻，他就是後羿，他也要像後羿當年射日一般，射下這個罪惡的紫金玲瓏壺。
一切都像千年之前一樣。
青陽的手鬆了，就那麼輕易的一鬆，從容的一動，霎時間，光箭呼嘯飛出，朝萬裏晴空飛射而去。
一個見證曆史奇跡的時刻，就在青陽鬆手的那一刻，誕生了！一個千年之前的神話，今日又在青陽的身上，得到了印證！
風流，雲散，雷歇，一切都在瞬間凝固，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就在這一刻，青陽的手鬆開了神弓，射出了那驚天動地的一箭。青色的光芒，在那瞬間將整個方丈之島籠罩，形成一個巨大的氣場，強大無比的氣勢，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心驚膽顫。看著這霸道的一箭，他們的眼中都充滿的狂熱的崇拜，因為這一箭，代表著力量，代表著權利，更代表著自由。
破空之聲，厲嘯不斷，神箭在空中劃過一道深邃的印痕，漂亮的弧線，順著天際滑落，宛若驚虹一般絢麗。神箭所到之處，周圍都形成一個封閉的真空氣場，淩厲無比的氣勢，沒有四散而開，而是彙聚成一道擎天破蒼的力量，直達目標。
頃刻之間，神箭與紫金玲瓏壺接觸在一起，沒有任何停滯，瞬間從紫金玲瓏壺的中心穿過，依舊帶著它美麗的光芒，就此消失。
就在眾人矚目之下，紫金玲瓏壺開始顫動，越來越劇烈，古屋周圍的彩光也開始劇烈的抖動。隻聽得“轟”的一聲，紫金玲瓏壺四散而裂，變成千萬碎片，從空中緩緩落下，如天女散花一般絢麗。這便是天地間至聖神器的威力，就是那輕輕的一箭，便將這個所謂的天界之寶毀於一旦。在紫金玲瓏壺碎裂的同時，鼓舞周圍的彩光也在頃刻之間消失殆盡，為由地上殘留的碎片，在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然而，紫金玲瓏壺畢竟也是一件天地間難得的寶物，盡管碎裂，盡管從此將要消失於天地間，它依然要讓所有記住它，隻見它在落地的瞬間，竟然全部轟然爆炸，隻在頃刻之間，便將整個方丈仙島夷為平地，島上的所有花草走獸都免不了一場災難，連那古屋也一同被炸飛上天空。但是，卻沒有人為他的離去而感到惋惜，因為在後羿神弓這件至強神器之前，他的威力再大，也顯得蒼白無比，一樣逃脫不了毀滅的厄運。
不過，這淩厲霸道，能夠毀滅萬物的一箭，也足足消耗了青陽七成的功力。當他射出這一箭之後，臉色立刻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鬥大的汗珠漸漸從額頭沁出，打濕了他的發梢。如果此刻讓他再發出第二箭的話，他鐵定使不出來。就算能夠射出，威力也會減少許多，根本射不掉這個紫金玲瓏壺。
這一刻，青陽終於明白，當年後羿在力射九烏之後，為什麼會力竭而死，那是因為他射箭，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真元，而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射出那幾箭。他所做的一切，隻因為他心中的那個堅定無比信念，隻因為他心中對六界眾生的那份責任，為了六界蒼生，他甘願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換取六界眾生的安寧，他當之無愧是六界的英雄。這時，青陽的心中微微有一絲觸動，有一絲慚愧。可是，後羿為了六界眾生，能夠舍棄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又該如何呢？隻因為自己的心中，又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取與舍，隻在一念之間，自己到底該作何取舍呢？一時間，青陽陷入了矛盾之中。
失去了紫金玲瓏壺的束縛，冥幻在數十年的囚禁之後，終於走出牢籠，獲得自由，重見天日了。看著頭頂的那一片晴空，冥幻的心高高的飛揚，如雄鷹一般，在六界中翱翔。
“父親！”青陽走到冥幻的跟前，向他重重的叩首，言語中盡是哽咽。
“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冥幻神色激動，急忙將青陽扶起來，經過這無數的波折磨難，這一對父子終於重逢了。他們兩個互相擁抱著，雖然沒有哭聲，但是心中早已形成了淚的海洋。
看著眼前這溫馨的場麵，眾人無不潸然淚下，他們都靜靜的站在一旁，不去打攪這一對千萬劫難後重逢的父子。魔，亦有情！
良久，青陽與冥幻終於從重逢的喜悅中回過神來。這時，眾人才一一走上前來道賀。
“魔尊大人，恭喜你衝的自由，再掌魔界！”清微淡淡笑道，神情間的喜悅卻是極為明顯。
冥幻點了點頭，道：“清微聖主，三千年前，您救了冥幻這條命，如今，您又將陽兒撫養成材，您對魔界的大恩大德，冥幻有生之年，也難以報答！”
“嗬嗬，魔尊大人過謙了。青陽天賦異稟，他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所得。他的成就，都是無數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用自己堅定的信念，還有那一顆永恒的孝心換來的！”清微不驕不躁，語氣從容。
“主人！”冷雲這時也走上前來，聲音哽咽，神情激動。
“青龍，好兄弟，這些年辛苦你了！”冥幻拍了拍冷雲的肩膀，輕聲說道。
“主人，為了魔界，屬下就算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冷雲神色堅定道。
與冷雲寒暄了幾句，冥幻便朝若琪，碧淵和雨夢三女走去，臉上掛滿了笑意。見冥幻朝自己走來，三女的心中都是緊張無比。若琪還好，因為她畢竟也和冥幻見過禮了，已經向冥幻說明白，自己是青陽的妻子，是他冥幻的兒媳婦。但是碧淵和雨夢卻是不同，雖然說她們與青陽之間也有那麼一層關係，但是畢竟不像青陽和若琪之間那麼直白明了，因此，她們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冥幻。
“父親！”若琪麵帶紅霞，朝冥幻行禮道。
“孩子，不必多禮，快起來吧！”冥幻微笑著將若琪攙了起來，親切的說道。
“若琪，這兩位姑娘是？”當冥幻看到一旁的碧淵和雨夢之時，眼中也微微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若琪輕輕一笑，為冥幻介紹道：“這兩個啊，也都是您老將來的兒媳！”若琪一句話，說的碧淵和雨夢臉色通紅。
“哦？嗬嗬！好啊，看來我兒子豔福不淺啊，每一位姑娘都是國色天香啊！青陽能有你們幾個陪伴，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家族的福氣啊！”冥幻笑道。
“父親，這二十年來，夫君為了能夠救您老脫身囹圄，無數次的身陷險境，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英雄，能和他在一起，那是我們的福份！”若琪淡淡說道，眼神清澈透明，沒有絲毫做作的表情。
冥幻點了點頭，微笑道：“若琪，其實我知道，青陽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你給了他莫大的鼓勵，你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這個恩情，我們冥家，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的清！”
“父親，請您不要這麼說，真折煞若琪了！”若琪急忙說道：“為了夫君，不管付出多少我都無怨無悔，隻要他能開心，我也就開心，所以，你們都不欠我什麼，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管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都是值得的！”
“好，我不說了，再說就見外了，從今天起，哦不……”冥幻微微一笑，繼續道：“從你們認識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對，父親說的沒錯，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若琪，碧淵，雨夢，從今天起，我們一家人就生活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青陽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拉著碧淵和雨夢的玉手，笑著說道。此刻，狼藉一片的方丈仙島上，充滿了是溫馨，充滿了真情。
天宮，依舊是那麼縹緲，那麼虛幻，也同樣是那麼清冷，那麼寂廖。
淩霄寶殿，天宮的最高層，彩霞繚繞，卻無半片流雲。
寶座之上，正坐著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銀色的長袍，麵色冷酷，充滿了威嚴與霸氣，兩道極為淩厲的目光從他深陷的眼眶中射出，直向下界，似乎是要洞悉所有人的心靈。
此人正是六界至尊，天界之主天帝。
在台階之下，無情天尊正恭敬的站著，一言不發，但從他緊繃的臉上，也能夠看的出，他此刻的心中是多麼的忐忑不安，麵對天帝，縱然他天下鮮有對手，也不敢對天帝有絲毫的不敬之心。
“你和青陽交過手了？”天帝冷冷的問道，聲音中不帶絲毫表感情，高傲無比，令人一聽，便心顫不已。
“是的！”無情天尊微微頷首，甚是恭敬的答道。
“你敗了？”天帝還是那陰冷的聲音。
無情天尊身體微微一顫，再次答道：“是的！”
“覺得他怎麼樣？”
“很強！”
“能強到什麼程度？與朕比如何？”
“現在的青陽還不是陛下的對手！”無情天尊淡淡答道。
“現在不是，那將來呢？”天帝聲音陡變，厲聲問道。
無情天尊身體一震，但是猶豫片刻之後，他依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僅僅二十年，青陽便由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山村小兒，成長為一個六界少有的高手，如此的進展速度，六界之中絕無僅有。以他的進展速度，恐怕……”
“恐怕什麼，說下去！”天帝冷聲說道。
“恐怕……”無情天尊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恐怕要不了多久，青陽便會超越所有人，成為五千年後的又一個丹青劍俠！”
“你是說，要不了多久，青陽便會超越朕，到時候，連朕也隻能聽從他的吩咐了嗎？”
無情天尊一陣顫抖，急忙道：“不敢！”
“不敢？哼！”天帝冷哼一聲道：“無情，從方丈回來之後，你便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難道一個青陽，就讓你變得如此落魄嗎？如此，你還怎麼擔當天界天尊之職!”天帝滿臉的怒色。
無情天尊低頭沉默不語，但他的心中卻也在不斷的問著自己，自己敗在了青陽的手中，難道真的連自己的心也敗了嗎？或者，他並不是敗給了青陽，而是被他所折服，被他那種則堅持不懈的執著所震撼。
“哼！”天帝冷哼一聲，道：“青陽，看來你的羽翼已經快要豐滿了，既然如此，就趕快來吧，讓朕來看看，你到底已經狂妄到什麼地步！哈哈！”說著，天帝的臉上布滿了陰險的笑容，冷眼看著下界，天帝的眼中滿是冷酷之色。
看著天帝高傲的神態，無情天尊的心中，卻是無比的複雜。對於天界的未來，他的心中竟然有著一絲迷茫，也許，天界的至尊之位，真的將要結束在青陽的手中。
魔界之中，此刻是歡喜不斷，一片喜慶之色。青陽不僅從方丈之中救出了冥幻魔尊，而且得到了天地間至聖神器——後羿神弓，這對魔界眾人來說，確實是欣喜無比。
然而，回到魔界之中，青陽卻再也沒有提過殺上天界，打敗天帝，救出母親這些事情，隻是整天陪著若琪，碧淵和雨夢，在魔尊宮中玩耍，似乎將這些深仇大恨早已忘卻。對青陽的舉動，眾人都是迷惑不已，不知道青陽到底想要幹什麼，就連若琪等人，此刻也猜不透青陽的心意。若琪數次想要問個清楚，但是卻都是欲言又止，她知道，青陽不說，自有他不說的原因，也許有一天，青陽會將這些原因都會一一告訴她們。
但是，每次清微看到青陽的這般模樣，總是搖頭一歎，似乎是很清楚個中原因。但是每次旁人問起的時候，清微卻總是淡淡一笑，說道：“不久之後，一切都會見分曉！”便不再多言。
時光如梭，轉眼之間，青陽便已經回到了魔界中十幾日了。這十幾日，他看似在魔界中生活的很好，吃穿不愁，和若琪等人玩的快活，過的高興，但是若琪每次看到青陽的笑容，卻知道，他的笑容之下，卻隱藏著多少的苦楚，她知道，其實青陽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想殺上天界，畢竟，自己的母親還在天宮中受苦受難，他如此孝順，又怎能忍心呢？然而，到底是什麼原因，一直讓他掣肘不前，絲毫不提報仇雪恨，救母之事？為什麼他總是不肯對自己說，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呢？甚至連清微也是神神秘秘，不和任何人談論此事？若琪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幫助青陽，擺脫困境，重現以前無所畏懼的風采。
清風微襲，吹起陣陣寒意。
坐在魔尊宮的天街之上，青陽默默的看著這漆黑如墨的天空，心中泛起陣陣蒼涼。如今，父親已經被他救出牢籠，與自己團聚。而母親，他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被關押在天界冷宮之中，如此說來，自己想要去救母親，就必須要殺上天界，與天帝做最後的拚搏。然而，若是在以前，他必然會毫不猶豫的仗劍而去，哪怕命隕天宮，也在所不惜。然而現在，他卻開始猶豫，開始矛盾。若要殺上天庭，與天帝決鬥，那就意味著，他將要失去自己的最愛，而且是永遠失去，這一點，青陽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遙望天際，青陽心中默默的問候道：“母親，您還好嗎？”他好想看到母親的麵容，好想知道被母親關愛的是怎樣甜蜜的滋味。雖說他與父親也分別三十多年，但是至少，在鳳村中曾有另一位自己的養父陪伴著自己，關心著自己，然而母親的關愛，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享受到。每次看到別人與自己的母親有說有笑，青陽的心中都升起好一陣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