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王叔有些佝僂的背影,覺得這個老人在我麵前真的成為了謎一樣。或許,這個老人的背後曾經是屍山血海。
哪怕現在王叔對我和小雯百般照顧,我也再也不敢有親近之心。
司徒邑瘋狂的吼叫著衝向了王叔,王叔這次也不退縮了,直接就迎了上去。又是一番交戰之後,司徒邑愣愣的看著插在身上的幾根銀針。他身上被銀針射中的地方正往外冒著黑色的霧氣。
“老家夥,竟然把自己的血塗到這針上。”司徒邑拔出了銀針,看了一眼上麵的血跡說道:“但是這種東西滅不掉我,我早就該死了,你根本無法想象我這麼多年是怎麼以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活下來的。隻要今天能殺了你為族人報仇,我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司徒邑持著那柄細長的骨刺,如同一尊殺神。我看的出來王叔已經有些招架不住拚命的司徒邑了,他的身形已經有些顫抖。
但是王叔還是迎了上去,兩人針鋒相對。司徒邑的骨刺直刺向王叔的心髒,而王叔這次卻沒有躲閃。
我差點驚呼出來,雖然我現在很怕王叔,但是要是王叔死了的話,司徒邑一定也不會放過我的,畢竟我騙了他。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司徒邑的骨刺距離王叔的胸口越來越近,看到王叔手中紅光一閃,司徒邑竟然就如同石像一樣定在了當場。
我覺得以剛才司徒邑的速度,哪怕按照慣性都能夠刺到王叔,但是他就是這麼突兀的停住了。
我看到王叔從寬大的唐裝袖子裏探出了一柄紅色的劍刃,正刺在司徒邑胸口的那道符紙上。那劍刃看上去不是金屬的,而像是朱紅色的木頭一樣。
桃木劍?
我腦子裏回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王叔袖子中探出的劍刃很像是電影中道士捉鬼用的桃木劍一樣。
司徒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
王叔的劍猛然抽出,速度極快,就像是他之前出劍一樣,讓人根本看不到軌跡。
王叔一腳踢開了司徒邑,任他像是一條垂死的老狗一樣在地上抽搐。
“你們司徒家見過我袖裏劍的人都死了,還好當年你還沒資格逼我用這一招。”王叔慢慢的走近了司徒邑,又是紅光一閃,司徒邑的腦袋就被王叔齊齊的削了下來。
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王叔給我的那個用來假冒他的頭顱,脖頸出的切痕為何如此齊整了。
司徒邑的腦袋骨碌碌的滾出了老亂才停下,翻轉的位置正好對著王叔。
“王玄曜!”司徒邑的腦袋竟然還張口喊出了三個字,之後才沒了任何的動靜。
王玄曜?這是王叔的名字?
王叔冷哼了一聲,然後走到司徒邑的腦袋邊上,直接提著他的腦袋扔到了他的屍身之上。然後王老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慢慢的澆在了司徒邑的屍體上。
滋啦啦的聲音傳來,轉瞬之間司徒邑的屍體就融為了一灘黑水,散發出刺鼻的惡臭,我離得大老遠都能夠聞到。
一場惡戰之後,王叔好像也有些吃不消,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哎呀,真的是老了,對付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家夥都要了我老頭子半條命。”王叔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淡然的說道。
我麵對著這個前幾分鍾還在冷眼殺人,現在就可以談笑風生的老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王叔看了我一眼,隻是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王玄曜!我要把你挫骨揚灰,讓你灰飛煙滅!”
司徒邑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他的聲音很詭異,像是從四麵八方湧來的一樣,可是我分明看到剛才在王叔的手段之下,他已經化為了一灘黑水才對啊。
王叔的眼神瞬間一愣,殺機再現。
“哼!冥頑不靈的東西!”王叔募地一轉身,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一張黃表紙,單手一揮那黃表紙就懸浮在了王叔的麵前。然後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指尖的鮮血在黃表紙上淩空畫起了我看不懂的圖案。
再次單手一指,那張黃表紙就飛了出去。在王叔身前十幾米的地方突然停下,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似的。
那張黃表紙突兀的燃燒了起來,接著我就再次看到了司徒邑的身影。不過此時的他,絕對不是活人。慘白的臉色和脫離地麵懸空的雙腳,都證實他是一個鬼魂。
那張燃燒的黃表紙好像對司徒邑的殺傷力極大,司徒邑發出了悲慘的叫聲。然後他就化為了一團黑煙,被夜風一吹就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