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我輕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卻又習慣性的捂住了我的嘴。
“聽我的吧,就算從這裏放出去了很多厲鬼,也隻是讓那些習慣了安逸的宗門和驅鬼世家勞碌上一段時間而已。而且,這座城池遲早是要覆滅的,這一天也遲早會來的。”白羽靈下定了決心。
我知道的,白羽靈的內心和她的外表一樣堅定,她認定的事情,別人是無法勸說的。
既然白羽靈已經做好了打算,那我也放開了心中的顧及。雖然白羽靈說一定會讓我活著出去,但是我知道這又談何容易。既然前路生死未知,我又為何不可跟她一起再張狂一次。
想通了這些,我就問白羽靈要怎麼做。白羽靈說最好還是去到地宮裏,那裏有趙歸真的接應,應該更容易成功。
我看這裏這麼多的鬼兵,想要穿過他們去到地宮談何容易啊?
白羽靈說這些鬼兵其實未必那麼難對付,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這麼多的鬼兵絕對不是擺設,她有什麼辦法對付嗎?
白羽靈沉聲道:“這些鬼兵應該不全是給李忱陪葬的兵士,無論是哪個帝王,都不可能讓幾萬兵士給自己陪葬。哪怕是一統六國的始皇帝,陪葬的也不過是兵馬俑而已。”
白羽靈說兵將不是皇帝私人所有,而且君王和將領的關係從古至今都是一種微妙的關係。將可以聽君命征戰廝殺,但是要是真的到了‘君要臣死‘的地步,那就絕對不一樣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隻是這和眼前的局麵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懷疑,這些鬼兵中一定有很大一部分不是李忱的兵士。就算是的話,也一定是用了什麼和那些宮外的亡魂一樣的手段控製住了。”白羽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羽靈繼續解釋,說這些鬼兵可能也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按照生前的習慣,去聽命於將領,聽命於李忱。隻要讓它們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它們就有可能清醒過來,不再聽命於李忱。
我問這要怎麼做,白羽靈指了指空中的紅月。
“李忱說過,他一直隱藏在紅月之中,俯瞰著整座城池。而且,這皇宮內一直都是紅月高懸,這可能就是宮內的亡魂在白天也會沉淪的原因。”白羽靈篤定的說道。
我抬頭看了看那紅月,細看之下上麵還有那道黑色的裂隙,隻是已經縮小了很多。
白羽靈拿出了她那個用來存放鬼魂的袋子,伸手從裏麵取出了半截殘香。這香和普通的香不一樣,竟然是黑色的,而且足足有大拇指那麼粗。
白羽靈說這是她家族特有的香,沒有名字,也不知道從何而來,隻是一代代的在家族中傳了下來。連製作的方法,也隻有家族的族長和其他少數幾個位高權重的人知道。
白羽靈說到了‘家族’,我多少知道一些,白羽靈和她姐姐嚴漣,是出身於某個驅鬼世家。
黑色的殘香被白羽靈擺放在地上,竟然自己就慢慢燃燒了起來,冒出了一種有奇異香味的清煙。白羽靈說這香用世間陽火是點不著的,但是隻要有陰氣的催動,就會主動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