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看不清黑衣人的臉,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不屑。用隨手灑出來一把米粒,嚴漣的那幾張符紙就失去了力道,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嚴漣一愣神,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這個詭異的黑衣人。王叔卻突然如同離弦之箭衝了出去,我看到他的袖口紅光一閃,知道是他袖子中藏著的那柄紅色桃木劍。
王叔的速度很快,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黑衣人站在原地沒有躲閃,但是和王叔一起僵在了那裏。
幾秒鍾之後,我才看清了情況。王叔的桃木劍已經從袖口露出了半截,是斜著滑向黑衣人的脖頸的。但是黑衣人竟然伸出一隻手臂擋住了。
黑衣人的袖口也露出了刀刃,是銀白色的刀身。王叔急速退了回來,手臂垂下去,讓藏在袖子裏的桃木劍掉了出來,伸手抓住了劍柄。
我是第一次完整的看到王叔的桃木劍,是一柄和血一樣紅的劍,不是很長,也就比成人的小臂長上一些。
黑衣人也和王叔做著差不多的動作,細長的刀身從袖口滑落。黑柄的短刀閃著寒光,刀柄上有一串黑色的念珠。和苦鬆那是那十四顆珠子的念珠不同,這柄刀上的珠子很小,但是數量很多。細長的念珠在刀柄末端足足纏了好幾圈。
這把刀的造型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微微彎曲的刀身,倒是更加像是劍。
嚴漣打量著黑衣人手中的長刀,疑惑的道:“太刀,日式念珠,你是日本人?”
我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個黑衣人是日本人?難怪嚴漣他們查不到他的信息,如果他根本不是中國人的話,那些傳統的宗派和世家也一定沒有他的信息。
黑衣人卻微微歪了一下頭,淡然的道:“我不是日本人,隻是在日本留過幾年學而已。”
黑衣人說他在日本留過學,更加讓我猜不透他的身份。我覺得他不是在說謊,可是至今為止他說的所有話根本就串聯不到一起去。
黑衣人手指拂過劍身,很癡迷的樣子,說這是在日本學習陰陽術的時候,贏來的東西。
王叔取出了一張符紙,也是捏在手中拂過了桃木劍,那張符紙在王叔手上化為了一道火光。雖然轉瞬即逝,但是桃木劍卻似乎更加鮮紅了。
王叔說讓他來,然後就自己衝了上去和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王叔是很認真的在戰鬥,一時半會也和那個黑衣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算是不錯的局麵,要是鬥法的話,他們要時刻防備黑衣人的詭異手段。
我問白羽靈陰陽術是什麼東西,她說有兩種解釋。一種說法是道教的前身,一種說是道教傳到日本的一種衍射的宗派。
黑衣人說的肯定是第二種了,他去過日本,所以學習了日本的陰陽術。
我們湊到了嚴漣的身邊,黑衣人和王叔近身纏鬥在了一起,她也插不上手。索性我們一起先把苦鬆大師的亡魂從樹上救了下來。
白羽靈和嚴漣一起爬到了樹上,陳曉佳已經完全瘋狂了,奇怪的是她也沒有敢對苦鬆大師動手。至於一旁那隻陰魂,我覺得陳曉佳的道行和它比起來還差得遠了。
“阿彌陀佛!”苦鬆大師念了一句佛號,然後習慣性的去轉動手指,但是他手中卻沒有了那串念珠。
苦鬆大師歎了一口氣,對樹上掛著的那隻陰魂說話,讓它下來。那隻陰魂竟然輕易的掙脫了槐樹的束縛,直接跳了下來。
“你們走吧,留下無益。”
苦鬆大師還是勸我們離開。但是我們是來救小雯的,不可能就這樣離開。我告訴苦鬆大師我們是來救人的,苦鬆大師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他之所以不走,就是想要渡化那個黑衣人。
苦鬆大師說的很淡然,但是我真的有些感動。他自己都被人害死了,還想著去渡化殺他的凶手。
黑衣人那邊也發現我們把苦鬆大師救下來了,也有些急躁的樣子。和王叔再次對拚一記之後,他就趁勢後退。然後一道流光射向了那顆老槐樹。
我看清那是一張紙條貼在了樹上,和王叔他們用的黃色符紙不一樣,是一種白色的紙張,上麵寫著黑色的似字似畫的圖案。
槐樹無風自動,枯枝新葉搖曳,就像是蘇醒的鬼魅一樣詭異。
槐樹的動靜沒有持續多久,陳曉佳從樹上下來了。口中發出一陣陰冷的怪笑,飄向了我們。
我倒不是覺得很怕,畢竟嚴漣還在我們身邊呢。但是嚴漣卻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對付陳曉佳,她有別的事情要做,而且還要時刻注意支援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