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張小芹撐著雨傘到樓下時,李誠還在。她先前失神恍惚,差點撞到李誠。繼而尷尬笑笑:“你還在這兒。”是陳述語氣。

李誠從醫院一直尾隨紀之霖車後,自然沒錯過她與紀之霖的談話。不過,這些不重要,紀之霖是過去式。

“等你回來呢。”李誠聲音溫和。

張小芹收了傘,兩人並排站到屋簷下。

雨如細線,隨風交錯紛亂。如同此時此刻張小芹的心緒,紀之霖就是有能耐,隨隨便便亂她分寸。

“今天晚上十分抱歉,我沒帶過孩子,所以當時……”李誠內疚說道。

這事兒張小芹也自責,不得不說,她願意同他去看電影,潛意識是給他機會,秘秘在場不過是個配角,是個尷尬時的緩衝,她確實關注著他,才忽略了秘秘。

紀之霖形容她形容的對,她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劣根性太多,膽小怕事,有了秘秘,不過是“為母則強”四個字,憑白生出一份孤勇。

秘秘漸漸大了,不似從前勞心費神,整天抱在懷裏。父母原諒自己,她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複萌。她想給秘秘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想給自己一個交代。這個人不能是紀之霖。

紀之霖心太花,沒定性,誰也不知道他的新鮮感過去之後,會絕情到何種程度,和他分手的女生如何痛苦尋死她是知道的。她怕去冒險,萬一如同五年前是顛覆人生的毀滅呢,她根本承受不了第二次。

然而愛情是盲目的,當初她是毫不打折的愛上了,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逃不掉。這點她認了。

現在的她已經過了追逐愛情的年紀,她要的是安穩的生活,赤.裸裸地估量對方的條件家底優缺點,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點綴生活。

李誠不錯,隻是感觀不錯。其他她並不了解,她有意向多多了解。

“不用抱歉。小兒難養,磕磕碰碰,生個小病都屬正常。”張小芹語氣平和地解釋。

李誠側首看向張小芹,微弱的天光下,她的一縷黑發貼在他的臉邊,黑的頭發,白的皮膚,典雅誘人,他才剛伸過手去,一個打著傘的人影橫衝直撞過來,他的手隨即附上張小芹的肩頭,將她攬過一邊。支棱著的傘骨,缺了一顆塑料珠尾,將將擦著眉尾,李誠“嘶”的一聲。

那人趕緊收起傘,立刻道歉。

一個半大的孩子,不管是李誠還是張小芹,都沒辦法跟他計較。

借著這個輕傷,李誠到了張小芹家,也就是張如英家。

前一刻是紀之霖來,這一次又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保守的張如英與季青山麵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不悅。

張小芹連忙解釋:“李誠是我高中同學,剛剛在樓下護著我,臉上被劃傷了,所以來處理一下。”

季青山仍舊繃著臉,張如英和顏悅色地與李誠聊幾句。

李誠不像紀之霖,即使禮貌有加,身上還帶著不羈的氣息。李誠長相溫和,是老人喜歡的類型,言談舉止溫文爾雅,不多時,同張如英聊起高中時胖胖的張小芹,連季青山也吸引住。

離開時,張如英直說:“下次再來玩。”關上門,看向張小芹。

張小芹目光躲避。

洗完澡,張小芹才進房間準備休息,張如英穿著睡衣進來。

問她缺不缺什麼之後,話題落在李誠身上,張如英不認同張小芹今天的做法:“人心隔肚皮,即使你沒有朝秦暮楚,但是你拖泥帶水的行為就引人詬病。這兩人心胸開闊倒好,若是有個小肚雞腸,你就是受害者。”

現在孩子多為獨生子女,自尊心強,碰到不順心的便走極端。前段時間大學裏,一個女生和兩個男生走得近,結果其中一個男生拿硫酸潑了女生,導致女生毀容。

這都是真事。

張小芹這一天都過的渾渾噩噩,做什麼錯什麼,不做什麼也錯什麼。於是,張如英說什麼,她都聽。

末了,張如英又加一句:“李誠溫和是溫和,但這人太會討巧,這樣不太好。”張如英言盡於此,在她心中,紀之霖縱有千般萬般的錯,但他是秘秘的親爸,並且,紀之霖的不羈,糙,這都看的清清楚楚。

而李誠,卻讓她覺得像是霧裏探花,不知遠近。她暫時不明說是不想誤導女兒。

張小芹躺到床上,摟著張秘秘,張秘秘早早就睡了,身上穿著張如英手工製作的小肚兜,圓滾滾的肚子把肚兜頂的鼓鼓的。

張小芹俯身親了親秘秘的臉蛋,今天一天過的真糟糕,她的大腦像被糊住,完全運作不起來。索性,什麼都不要想了,她抱著秘秘緩緩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