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秘秘:“我故意的。為啥非要長高,長高了就變重了,我媽媽就抱不動我了。”
張小芹:“……”
在張秘秘上補習班時,李誠和張小芹逛了旁邊的超市。
張小芹看一眼他臉上的傷:“應該不會留疤吧?”
“留也沒事兒。”李誠笑:“不靠臉吃飯。”
張小芹也笑笑。
兩個都是溫和如水的人,相處起來也平靜如水。沒有轟轟烈烈,就這樣細水長流。
時間平緩地滑過十五天,這十五天內,紀之霖沒有來叨擾,隻有第十天時,他打來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張小芹。
那天,張小芹正和張秘秘坐陽台看星星。
他想和秘秘說:“妞,爸爸想你。”
張秘秘奶聲奶氣地問:“那你回來吧,我們去看龍蝦。”
“你想爸爸嗎?”
“想了。”
張秘秘把電話遞給張小芹時,張小芹見還在通話中,她愣了下,接過來。
紀之霖先是輕笑,而後說:“我好像想起來了,以前有個胖胖的姑娘老跟著我,我老記不住臉。”
張小芹有點糗,私心裏不願意提過去的事兒:“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紀之霖笑笑,突然語氣一變:“小芹,我想你。很想。”穿過手機聽筒,她似乎看到紀之霖握著手機,狠狠吻了一下。
同一時間電話被掛斷,整個通話時間沒超過一分鍾。張小芹頓時心慌慌的。
“媽媽,媽媽,看,星星。”
張小芹昂頭望著滿天星辰,點綴蒼穹,寂寥油然而生。
她抱緊秘秘,秘秘轉頭:“媽媽,咋了?”
“媽媽難受。”
“哪裏難受?”
“心口。”
“我給你揉揉。”
就這樣又過去五天,她去帶著秘秘逛商場時,碰到了楊箐箐,遠遠的楊箐箐喊住了她。
楊箐箐去掉了眼鏡,紮一個高高的馬尾,穿著藍白製服,看上去十分清麗。
張小芹首先心裏一驚,以為她輟學了。誰知,她是在商場鞋店打暑期工掙生活費,她是半天在鞋店半天去帶家教,張小芹長鬆了一口氣。
張小芹問了她父母的情況,她目光暗了暗:“還行,但是他們有點怪我擋他們財路。”
那就是還不太清醒。
“對了,路一名被軍校錄取了。”她突然說。
“軍校?”張小芹沒想過路一名會報軍校,軍校十分嚴格並且很苦。
“嗯,本來我也想報的,但是我近視,而且,女生進去可能性小。很多很多因素。所以我還是去清華。”其中一個因素就是路一名說不可能喜歡上她。
張小芹由衷的開心,這些都是她帶出來的孩子,真優秀。
為了給楊箐箐加點提成,她在楊箐箐打工的鞋店裏買了兩雙鞋子,張秘秘自告奮勇拎著跟楊箐箐說再見。
回來的路上,張小芹尋思著路一名為何報軍校,三年高中,她沒發現他有選擇軍校的跡象,是什麼改變了他。
正琢磨時,看到小區內一個俊朗的身影,四處尋找著什麼。
張小芹停住腳步,張秘秘先是抬頭看媽媽,後來順著媽媽的視線,看向前麵的身影,歪頭看,正好身影轉過正麵。
“哥哥?”張秘秘小聲開口。
張小芹不敢相信地望著路一名,好像不認識他一般。
他黑了,瘦了,也結實了。卻有種風霜淩厲掃過的沉穩。
“老師。”他聲音沙啞地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