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臉上掛著光風霽月的笑容。
“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麼,所以即便是這樣的問題有性別歧視的嫌疑,我也不得不回答好以滿足你們的好奇心。”
眾人心底歡呼,手裏的錄音筆已經按下按鍵,照相機也蓄勢待發。
江清月的目光落在沈淵的身上,平靜如波的嗓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朵裏。
“沈淵隻是我的助理,我們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人前人後作為助理,沈淵幫我擺平一些不必要的騷擾,例如擋酒和出席舞會。”
“如果我的助理是一個女人,想必諸位應該不會問我,助理幫我做這些工作上應該做的事情,是不是我和她有什麼私情了!”
眾人都是摸了摸鼻子,發出了尷尬笑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於此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剛才在那裏的會議助理已經被換下去了。
江清月看著角落的位置上,那兩個位置已經空了。
終於,收回了目光。
再回答了兩個簡單的問題之後,新的會議助理宣布此次發布會結束。
江清月和邵陽攜手離開了瀚海國際酒店。
途中,江清月感到有一道目光如影隨行。
坐在車裏。
邵陽想到了新聞發布會上的事,握緊江清月的手,心有餘悸。
“沈淵實在是太危險了,我還是多找幾個保鏢保護你。”
江清月抽回手,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總是會自然而然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用了,憑沈淵的本事如果想要對我做什麼,沒有做不到的。他想做什麼盡管來,我有辦法應對。”
邵陽還是不放心。
“如果他傷害你呢?”
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江清月轉頭嚴肅的看著邵陽,脫口而出。
“他不會!”
說完,江清月就愣住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就在潛意識之中,不用經過思考,就那樣脫口而出。
江清月別過頭,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行道樹,忽然眼前晃過那家熟悉的蛋糕店,唇齒間仍舊能夠回味布丁蛋糕的美味。
江清月忽然覺得很煩躁,不願意再談這個問題。
她隨意的敷衍了一句。
“嗯,我以後出門會很小心的,如果有很多人跟著我會不舒服。”
邵陽了解她,也看出了江清月的心情很壞,他不再說話。
一時間,整個車廂之中都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有再說話。
……
S城CBD中心。
江清月曾經住過的那棟大樓頂樓,江清月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江清月曾經站過的那扇落地窗玻璃麵前。
沈淵站在那裏,閉上眼睛,伸手撫摸著江清月曾經撫摸過無數次的那扇玻璃。
他的大小姐,曾經站在這裏,是否曾經想過從這樣的高樓跳下。
一了百了。
喧囂的風穿過鬢發,高樓頂端的空氣讓他窒息。
他抓不到自己的光。
即使整個城市臣服腳下。
未來,黑暗無期。
沈淵睜開眼睛,轉身,背靠著落地玻璃,緩緩滑落在地上。
手邊已經不知道喝空了多少個酒瓶,他的意識仍舊還是清醒的。
清醒的意識裏隻有……
一個人。
三個字。
“大小姐……”
將一個空酒瓶隨手扔開,沈淵拿過手邊最近的那瓶伏特加,對著瓶口往嘴裏灌,酒液滿溢,順著他的唇角流淌,沾透了身上輕薄的襯衫。
南宮龍秀打開房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聞著滿屋子各種高價酒混合而成的酒香味,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各種品類的酒瓶,眉頭擰成川字。
“他這是把樓下一整層的酒窖都搬空了吧!”
跟在後麵的言九摸了摸額頭上的汗,默默開口。
“還有H城酒莊那裏的藏酒室,基本也空了。”
南宮龍秀暗暗罵了一句,抬眼就看到渾身被酒液浸透的沈淵,胸口的紗布沁出淡淡的血跡,臉色愈發難看。
他指了指沈淵的傷。
這個傷口按照沈淵的體質早就該好了。
可卻反反複複,縫好了又崩線,來來回回,竟然到了現在還沒有好全。
“霍祁不管?”
言九也是無奈。
想到霍祁那天撂了電話,直接吼了一句。
“讓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