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這聲音聽在杜靜棠的耳中,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這麼沉重,連他自己的都是不自知的也是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由的,杜靜棠站直了身體,這下再也不敢嘻皮笑臉了。
晚上的時候,門吱的一聲開了,外麵的暈黃的路燈映下來的光,顯的有幾分落寞之色,時間已經臨近了深夜,一年的時間總歸的過的很快,在還未來的及細看這四季的美景,春的百花,夏的炎熱,還有秋的碩果之時,已經是這個時候了,葉子已經七零八落的掉了不少的,怕是再過不久,一夜秋風過去,炎冬便是要再次的來了。
而今年的冬天,讓人感覺到了冷,沒由來的冷。
門再一次的關上,也是關住了外麵的秋風掃落葉般的淒涼。
楚律走了進去,將自己的手中拿著的公文包放下,再是換了拖鞋,自顧的去洗澡換衣服,李漫妮仍是坐在沙發上麵未睡,顯然這就是在等他的。
不久之後,楚律帶著一身水氣,走到了客廳,他抓了一把自己的短的紮手的頭發,眼底有些紅血絲,可是精神卻是十分的集中。
他從一邊拿過了一個煙盒,抽出了一根香煙剛是放在了自己的嘴裏,結果又是想起,現在李漫妮還是一個孕婦,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可是孩子他沒有錯。
他將手中的煙扔在了煙灰缸裏麵,長腿也是交疊了起來,微微眯起的雙眼,有些水氣的餘溫,卻未見朦朧。
“我們離婚吧。”
李漫妮突然的,感覺自己的心髒一緊,小腹也是隱隱的疼著。
“肚子,我的肚子……”她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手指的關節已經緊張的突了出來。
律,孩子,我們的孩子,她伸出手,想要楚律救救孩子,她的肚子疼,很疼,真的很疼。
可是楚律坐在另一邊,就像是隔著一道看不到盡頭的長河一般,就這樣冷眼的看著她疼,看著她痛,直到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李漫妮的身邊,然後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李漫妮疼的幾乎都是失去了知覺,她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之內,是楚律並沒有多少表情的側臉。
此時,楚律竟是回過了,對上她的睜大的眼睛,而李漫妮可能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時楚律的眼神,那雙極深極暗的眸子,帶著的冰冷幾乎都是席卷了她的感觀,冰冷,壓抑,難以喘息。
醫院裏麵,楚律坐在外麵的休息椅上,他環著自己的胸口,臉上無一絲的表情,他穿的很是輕薄,不過就一件米色的襯衣,下麵是一條單褲,醫院裏麵並不是算太冷,可是外麵,一道秋風吹來,他半卷起袖子的胳膊上麵,都是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不久後,急診室的大門已經開了,而楚律仍然是維持著這樣的一個動作,一種姿勢。
“楚先生……”
醫生自然是認識楚律的,當然楊律的身體他也是很明白,那份檢查報告還是他給楚律看的,而裏麵的楚夫人,他其實不知道要怎麼說的好,這麼成功的男人,怎麼就被扣了這麼一頂綠帽子下來了。
“她怎麼樣了?”楚律站了起來,聲線裏並沒有多少的起伏之音,很平靜,也是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