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煜淩笑了笑,招呼道,“吃菜,歐陽你多吃一點這個發菜,張嫂用她自己的方式烹製的,跟外麵餐廳坐的不一樣,比他們那種高級了很多,營養了幾百倍。”
“好的,我也挺欣賞這道菜的,真的是出自大師之手。”
“哈哈……”
眾人笑起來,將剛才的那段小插曲拋在了腦後。
飯後,展煜淩領著歐陽傾去了書房,倆人一邊喝茶,一邊聊著後天談判的事情。
談判的事情聊了不到二十分鍾就確定了下來,倆人的話題漸漸地轉到了泰國方麵的。
“歐陽,其實我很意外,你當時表示泰國方便不太保險,我內心的想法最初跟你是一樣的,我的意外是因為你跟我想的一樣,在某種意義上,我覺得我們有很多契合點。”展煜淩認真地說道。
歐陽傾握著杯子,微微一笑,反問道,“難道你不覺得,泰國是一個很冒險的挑戰,甚至可以說,它的冒險程度,遠遠大於挑戰嗎?”
展煜淩點點頭,“是,我之前是這麼想的,不過我現在更願意相信,我哥能夠掌舵好這艘行駛在狂風暴雨之中的大船。”
“它不僅僅是行駛在狂風暴雨中,更是在驚濤駭浪之中,它要麵臨的凶險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歐陽傾說著,將杯子放到了桌上,看了看表,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抱歉。”
展煜淩也站起身,微笑道,“那我也不挽留你了,希望你以後有空多來,我送送你。”
“不用了,車子就在樓下。”歐陽傾衝他揮揮手,便出了書房。
“歐陽,你要回去了?”楚曉曉從客廳裏出來,看著歐陽傾說道。
歐陽傾看著穿著家居服的她,腦海裏跳出了她在自己家裏的那段時光,同樣的時間,她也會穿著家居服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或者抱著筆記本上網,她像一個女主人。
可是,不是所有穿家居服的女孩子,都是屬於自己的女主人,她很有可能隻是一個,暫住者。
歐陽傾收起心裏的苦澀,淡淡地笑道,“我回去了,早點休息。”
“好的,那我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出了展煜淩家,坐上自己的車子,終於有了一種歸屬感。
可能在這個碩大的城市裏,隻有這部車能給他這樣的感覺,連那套房子都不能給他這樣的安定,或許,他願意待在這狹隘的空間裏,胡亂地想著,猜測著。
將車子開得很慢,聽著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他的心也跟著沉澱起來。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手機忽然響起,他猛地踩下了刹車,車子立刻劃出了一個漂亮的甩尾。
屏幕上亮著“舒心”兩個字。
他艱難地呼吸著,他拿起手機,卻遲遲不敢接聽,他害怕聽到那個可怕的答案。
手機鈴聲停止了,他才如夢初醒,自己居然愣了將近一分鍾!
鈴聲重新響起,他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接起了電話。
“舒心……”
“歐陽你在忙嗎?結果出來了。”舒心的聲音讓他不安起來。
他揉著胸口,勉強讓自己冷靜一點點,“舒心,麻煩你了。”
“沒事的啦,我們什麼關係,那個,結果跟你之前想的一樣……”
“咚——”手機砸在了方向盤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如同他從高空墜落的心髒一般。
她真的懷孕了,懷上了自己痛恨的男人的孩子,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衝破了喉嚨,他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而那首《無地自容》,依舊唱著撩人心魄的歌詞,“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終究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半個小時之後,他撥通了那個神秘女人的電話。
“晚上好啊,歐陽先生。”女人帶著倦意的聲音,顯得有些猙獰。
手指死死地摳著手機邊緣,力氣大得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泰國那邊,我來安排。”
“什麼?我沒聽錯吧,我親愛的歐陽先生,不是說好了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怎麼又……”
“給我資料吧,我來做。”咬著嘴唇的牙齒,鋒利得如同刀子一般,在嘴唇咬出了一道道口子,鮮血流了下來,將他雪白的襯衫染紅了。
“哈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來是最好不過的了,在我手中可是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你是我最優秀的手下,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