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大都會七星級酒店。
我置身於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之中,看著台上打扮性感,高貴的同父異母姐姐,與她相愛的男友宣布婚訊。
他們在台上,與台下的賓客舉杯共飲,答謝賓客們的祝福。
我知道,她笑得這般的幸福和甜美,明顯是故意向我發出的炫耀,炫耀她比我幸福,在我麵前,她永遠是贏家,而我永遠是失敗者。
看著她這張笑得虛偽的臉,我有種要將她醜惡真麵目撕下來的衝動。
但是,衝動是隻魔鬼,更何況,現在還不是撕下她真麵目的時機,因為,我手裏並沒有證據。
我陡然增長憤怒的眸光,轉向嚴天澤身上。
這個全身上下散發著冷傲氣息,卻又不失高貴的帥氣男人,他即使化成灰燼,我都能認得出來。
我心裏不禁冷笑,笑命運真會捉弄我。
那一夜奪走她清白的邋遢男人,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我的姐夫。
那一夜的羞辱,那一夜的失身,在腦海裏波濤洶湧翻滾,在胃裏排山倒海惡心。
頓時,我感覺整個偌大宴會廳的空氣,甚至在場每一個人的嘴臉,都充滿想吐的惡心感。
我一隻手緊捂著悶得發慌的胸口,像逃命一樣穿梭在人群中,跑離這個讓我悶得要斷氣的惡心之地。
酒店後花園有個海邊,我一直跑到海邊。
今晚的海風很柔和,雖然穿著單薄晚禮服的我感覺有點冷,但是,卻很舒服,胸口堵得發慌的惡心感頓時消失不見,呼吸也恢複順暢。
我站在黃昏色的燈光下,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燈光將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倒影在鬆軟的沙灘上。
突然,一抹更拉長的身影,漸行漸近,將我的身影覆蓋起來。
我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到的就是嚴天澤的身影。
這個男人,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個噩夢,揮之不去,也不願意再想起。
所以,我身體明顯一顫,雙腳踉蹌向後退了幾步,與這個揮之不去的噩夢保持安全距離。
可是,他不依不饒地向我靠近,玩味問:“怕我?”
我心裏頓感可笑。
我跟他無怨無仇,那夜在酒吧,他是英雄救美救了我,要不然,被那幾個流氓得逞,我的下場會死得很難看。
可這個男人卻是一個偽英雄,救了我後竟逼迫我以身相許。
難道,我不該怕他。
可是,那都隻是過去的害怕,現在,我對這個偽英雄,除了憤怒就是恨之入骨。
“跟你那麼親密過了,對你,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毫不在意說,指的是對自己的第一次。
緊接著,男人一雙深邃眸子閃過一刹那光彩,明顯對我的冷靜和沉著,產生一種不一樣的欣賞。
男人還真的欣賞道:“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的女人。”
可男人所謂的欣賞,則讓我雲裏霧裏。
他這是在變相說我笨?還是說我傻?
可無論是認為我笨,還是認為我傻,他的意思都是認為,我不追究他無恥奪走我的第一次。
我嗤笑了一聲:“嚴天澤,沒想到你口味卻這麼獨特。”
我暗指他和簡若琳訂婚的事情。
他卻玩味的看著我:“吃醋了?”
看著他的樣子,我不得不承認,他認真關注我的時候,真的會讓我下意識地加快心跳。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讓我瞬間墜入冰窖。
“一個小三生的女兒,你也配?我倒不介意,再多養一個女人,給我暖暖床。”
我因為這句話,渾身顫抖起來……
然而還是盡量保持了理智。
我的頭腦算是聰明的,一聽就聽明白男人的意味深長提醒。
我的確是小三所生的女兒,原配夫人死後,我和我媽媽才有了進簡家的資格。
這個男人,想我跟我媽媽一樣,當一個被他藏起來養的小三。
我又開始雲裏霧裏想不明白。
這個男人故意接近我,奪走我的第一次,為了就是讓我當他的小三。
可他卻為什麼要娶簡若琳,是要讓我故意激簡若琳,既然是要激簡若琳,剛剛直接宣布要娶的女人是我,這不是來得更直接了當。
或許?
我突然想明白了,嚴天澤是知道了簡若琳霹腿,所以,故意接近我,讓我成為他報複簡若琳的棋子。
我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的腦子有的時候聰明得讓自己害怕,有的時候腦子卻慢得讓自己恨死自己。
可是,我卻喜歡上嚴天澤開出的提議。
如果我不答應,我怎麼接近他,我怎麼一舉兩得報複他,報複簡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