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心情就此不好起來了。
他去給我拿了趟衣服回來,怎麼就變得這麼奇怪了。
生氣了?不像有。
心情不好?也並不像。
吃醋了?語氣裏的確有些酸酸的。
但是,是因為原因而突然吃醋呢?
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我索性不再繼續想了,馬上拉起行李箱向衣帽間走去。
當我剛從行李箱把衣服都拿出來,還沒有選好要穿哪一套,嚴天澤洗好出來了。
兩人身上都圍著一條浴巾,在鏡子的倒映之下,弄得我們倆有種在偷情的曖昧感覺。
可嚴天澤沒再對我想入非非,一心想著趕緊帶我和兒子出門。
他已經從衣櫥裏拿出要穿的衣服,而我,還舉棋不定。
見我遲遲沒有穿衣服的舉動,他身體從身後向我貼近,不解問:“怎麼了,剛剛還催促我,現在輪到你磨蹭了?”
我扭頭看著他,眼裏盡是無助色彩,“我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是穿裙子,還是穿褲子呢,要跟兒子相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嚴天澤立即笑了,是毫不客氣的取笑,“簡若心,不就是跟兒子相認,用得著這麼糾結怎麼打扮嗎。”
取笑我後,他一雙眼珠子轉了幾下,然後,緊接著下達不可拒絕命令:“當然是穿褲子了,要出去吃飯,穿裙子會被別的男人看虧。”
“小氣的男人。”我不滿抱怨。
但還是照他說的去做,不穿裙子,而是穿褲子。
穿好衣服後,他牽著我手,親密無間,麵帶微笑一起走出房間。
剛剛嚴天澤幫我拿衣服回來的時候,已經叮囑了小藝然,讓他去換一身喜歡的衣服。
小藝然都準備好了,穿好一套帥氣的衣服,穿著最喜歡的跑車圖案運動鞋,就等爸爸和姐姐出來了。
當小藝然看到爸爸和姐姐手牽手一起出來,那麼的親密,那麼的甜蜜,他剛剛答應爸爸的承諾瞬間拋於腦後。
小腦袋瓜裏,又開始幻想一些,不該他這個小屁孩想的歪思想。
他一雙雪白小手丫又捂住小嘴巴,偷偷地笑得很狡猾。
嚴天澤一眼就看出,這個調皮小東西沒把對他的承諾放在心上。
但他不怒反笑,走近小藝然,蹲下身將他抱起來。
被爸爸抱起的小藝然倒是開始乖巧,馬上停止狡猾的笑,鬆開一雙小手丫。
用特別認真的眼神看了看我,再看著爸爸問:“爸爸,我是不是可以改口,管姐姐叫媽媽了?”
小藝然一聲媽媽,喊得特別的順口。
這大概就是一個小嬰孩,與生俱來就懂得喊爸爸和媽媽的緣故。
嚴天澤也用特別認真的眼神看著兒子,嘴畔掛著幸福笑容答道:“寶貝,姐姐就是你的媽媽,你的親生媽媽,你就是在媽媽肚子裏出來的。”
嚴天澤這麼快就告訴兒子事實,我的反應很驚訝,因為沒想到他會選擇現在告訴兒子。
小藝然聽了後的反應,果然如我擔心的一樣。
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一雙眼珠子瞪得又圓又大,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看了我許久許久後,瞪得圓圓的眼眶漸漸溢起淚花。
有些接受不了看著爸爸,聲音沙啞問:“爸爸,生我的媽媽,為什麼不是跟爸爸給我看的照片一模一樣?”
聽到兒子這句疑問,我心如刀割,心痛萬分。
我看著嚴天澤哽咽說:“天澤,先別說了,天都黑了,我們帶小藝然出去吃了晚飯,再慢慢跟小藝然說吧?”
說好今晚要過一個一家三口幸福,溫馨的夜晚,再說下去,小藝然恐怕會傷心至崩潰,時間這麼晚了,大人餓得了肚子,但小孩子不能餓肚子。
可嚴天澤對我搖搖頭,不聽我的勸。
我對兒子還不足夠了解,但是,嚴天澤對兒子最了解。
這個兒子可精了,話已經說開了,問號已經在他心裏形成了,他不跟他解釋清楚,他會不依不饒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