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既然沒有親眼見到曉夢殺人,為何就一口咬定人是曉夢殺的。而不是別的什麼嗎?聖上跟前,可也不是公主一口咬定曉夢殺人,曉夢就殺人的。殺人講的是證據。請公主拿出曉夢殺人的證據!”鏡月曉夢別有深意的後一句話,她故意投去一抹別有深意的眼神,望向昭陽公主。
然而昭陽絲毫就沒有異色。麵色如常,眼神也沒有閃爍。
鏡月曉夢心中打起了突兀,難道這安排宮女殺她不是昭陽公主安排的?也不是她安排這宮女服毒自盡?
這種栽贓嫁禍的戲碼不是這昭陽公主安排的嗎?鏡月曉夢是有些糊塗了?
還是這昭陽公主的演技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景王妃,不要血口噴人,本宮的宮女就是你懷恨在心,推入湖中殺死的。今天,若不是父皇及時趕到,你也要將本公主淹死在明月湖裏。景王妃,你好歹毒的心腸。”昭陽公主看向顏帝,隨即懇求道,“父皇,請替兒臣和鴻儒做主。嚴辦景王妃。”
鏡月曉夢沒有裝柔弱,隻是那樣跪著,無比受傷的眼神望向昭陽,強忍著要啜泣的聲音,咬著紅唇:“公主,曉夢知道,公主因為曉夢大婚之日,鬧吹了燕王的婚事,公主想要替自己的王兄出氣。曉夢甘願受之。雖然那本是曉夢的妹妹勾-引燕王,畢竟曉夢這麼一鬧,也害了燕王名譽受損。公主可以打罰曉夢,但是這冤枉曉夢殺人,曉夢萬萬不甘受之。”
“皇上,曉夢懇請皇上請仵作來驗屍,相信仵作會給一個公斷。”鏡月曉夢雖然沒有哭泣,沒有扮可憐,但是她那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都在叫囂著她的無辜,她的冤屈。
饒是一邊不願意插足的容妃,也是恭敬的行禮道:“皇上,景王妃說得有理,還是請仵作驗明之後再做公斷。”
皇上看向一邊身穿淺藍色宮裝的容妃,眼神裏雖然沒有如對酈貴妃那般的明顯chong愛,但是兩人的眼神互動,卻落入了她的眼中,這什麼容奶奶的話落之後,上首的老皇帝竟然對著點了點頭。
而且,兩人的眼神交流裏,似乎有著更多一些的情愫,顏帝的眼底有一絲絲的責備之意,那責備不是純然的責備,好似在怪責她不應該開口,不應該趟這一趟的渾水。讓她感覺,這是這老皇帝變相的溺chong。和對酈貴妃的,完全是不同的兩種。
一種外露,一種暗隱的。
外露的chong愛,會給酈貴妃在宮中樹立多少敵人?恰恰是這一種暗隱的愛卻是一種保護。
將兩人互動收入眼底的鏡月曉夢低垂下頭,心中則是百轉千回。
也是,酈貴妃有男子需要的媚,這什麼容奶奶一眼就能夠讓男人安心,定心的那一種。兩種還真的是有一種割舍不斷。但是她的直覺上,外露的愛是給人chong愛沒有錯,但是也是給酈貴妃在後宮樹敵。反倒是這一種暗隱的愛,能夠保護人。難道是說……
老皇帝,用這種愛在保護這什麼容奶奶的?
鏡月曉夢心思百轉千回,但是不明白,這後宮中人的一些彎彎繞繞。
反正是在這什麼容奶奶的一言,老皇帝是開口讓太監去傳驗屍官來。
昭陽公主縱然再有氣,也隻能夠氣狠狠的怒瞪鏡月曉夢,至於今天容妃出口,她也暗自記在了心中。
哼,好你一個容妃,平ri你看你溫和的,和誰都走近。反倒是她的母妃,雖然父皇非常的chong愛她。可說是chong冠後宮。然而,奉承巴結的妃嬪也是不少。但是又有多少親近呢。
據她所知的,後宮妃嬪和這容妃走進的反倒是比自家母後要多。
哼,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的編排這容妃的不是,讓母後擠兌這容妃。叫她今日敢多嘴,多管這閑事。
驗屍官來了之後,對著上首的老皇帝恭敬的行禮:“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揮了揮手,示意驗屍官起身一邊驗屍。
今天的事情,顏帝是真的有被鬧心到了。本來他是想要對鏡月曉夢好好的責難。
她這才剛嫁給殤兒,就鬧出馬兒發瘋朝城門口瘋了一般的狂奔而去。
根本就無人能夠攔住,就這樣任由瘋馬帶著殤兒和鏡月曉夢朝著出城而去,若不是景王府的管家帶著人在城門外找到了昏迷過去的殤兒和景王妃。兩人安然,讓他鬆了一口氣。不然,他斷然饒不了鏡月世家,饒不了塞外沈家。
好吧,今天再度進宮請安,他才下了朝,就聽到明月湖畔鬧了多大的事兒。一波還沒有平息,她竟然又給惹了一出的罪名來。
實在是讓顏帝的臉色怎麼也好不起來,讓他對鏡月曉夢更難以和顏悅色起來。
甚至於,顏帝已經後悔前日的決定了。讓殤兒娶了這鏡月曉夢為景王妃。
這女子,根本不能夠很好的照顧殤兒,反倒是會讓殤兒置身在更多未知的危險之中。
皇帝對於鏡月曉夢的責怪是多的,連同容妃開口替她求情的一份也算在其中。
正當顏帝暗黑著臉,陰驁的黑眸泛著凜冽的寒芒,落在鏡月曉夢的身上,帶著攝人的壓迫之氣和肅殺之氣。
驗屍官很快便得到了這鴻儒死的真正原因。當下上前恭敬的回稟道:“回皇上,這宮女死於半個時辰之前,並不是溺水而死,而是服毒死亡。”
“服毒?驗屍官,可知道是服了何毒?”顏帝凜凜的黑眸從鏡月曉夢的身上落在了驗屍官的身上,可見他的麵色又是黑了幾分。
驗屍官感受到上首強烈的壓迫威脅之氣,感覺到腳底有一陣寒意升騰起來,強自鎮定下來道:“回皇上話,依照微臣的判斷,應該是鶴頂紅。”
“鶴頂紅?你確定。”顏帝暗沉的聲音陡然的拔高幾分。
“是。微臣確定。”一邊的驗屍官感覺背脊骨都冷嗦嗦的。弓著身還是確定道。
一邊的昭陽公主愣住了。
“怎麼可能?鴻儒怎麼可能是服毒而死。”昭陽公主愣住,她可記得,鴻儒自動對自己說,她看到景王妃受罰,已經快要昏迷過去,她有些武功,真好可以暗暗的將景王妃淹死在明月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