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繡過一個荷包給表哥華堅,那是在我回京之前繡的,母親隻需派人去看便知道了,而這個香囊,若說是我繡的,必然是在回京之後,可人的技藝隻有長進,要退步也不會退成這個樣子,”說到這裏,她深蹲,“請母親明察,女兒與這件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李紅嬈原本正捏著一綹頭發放在手心把玩,麵上還是一副擔憂的模樣,聽到這話,牙齒都快被咬碎了,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麼?”
她這話極為古怪,眾人一怔,隻道這位大小姐一向端莊有禮,今日是怎麼了?看著自己的妹妹被人汙蔑,好不容易才洗脫,怎麼還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李夫人淩厲的眼神掃過去,李紅嬈瞬間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馬上對著李夫人說道:“母親,既然如此,就派人去看看吧,這件事關乎二妹的名譽,不能不查啊!”
李夫人深呼吸了一口,裴秀卻是一驚,他低頭看著李夫人手裏的香囊,忽然是看明白了什麼,憤怒的眼神看著李青晗。
李青晗利用了他,隻為讓他就此身敗名裂,聽說司馬聰好像與李青晗走得挺近的,可司馬聰卻要和衛若婻成親了,想必是氣不過,李青晗才會使出這樣的法子來,一箭雙雕!
“李青晗,你竟敢構陷於我!”他氣的渾身顫抖,大步上前就要揪住李青晗的衣領,李紅嬈嚇得退了一步,李夫人也是驚呆了,李可欣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見一道人影忽然閃過,手有力地製住了裴秀,使他動彈不得。
再一看去,來人是梁宥昭身邊的隨從阿朗。
阿朗常年習武,手上的力道自然是不必說的,可裴秀隻不過是個看過幾本書,就流連於花叢之中的花花公子,哪裏掙脫得了阿朗。
他漲紅了臉,“大膽!誰家的狗奴才?”
阿朗一聲輕笑,“裴少爺是在辱罵誰?可得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武安侯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此時正值秋日,天氣微微轉涼,高空吹來的風叫人神清氣爽,也覺得眼前的那一片風景勝春朝,李青晗第一次感覺眼眶裏有了濕意,轉頭看去,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翩翩而來。
原來,即便這裏這麼多的貴婦人,甚至有她的母親和姐姐,都不曾幫她說過一句話,可那個人,卻一直是將她放在心上的,見不得她受辱,更見不得她蹙眉,那一顰一笑都會牽動他的心,笑時,他心花怒放,憂時,他痛心疾首,這種有了羈絆與束縛的感覺,即便是鬧心,讓他徹夜徹夜的睡不著,卻也甘之如飴。
李夫人頓時有些蹙眉,好好地武安侯過來湊什麼熱鬧?於是又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李青晗,見她眉梢眼角露出的淡淡笑意,心下一沉。
李紅嬈臉色鐵青,幾乎是要咬碎了銀牙。
梁宥昭走近,不曾看李青晗一眼,隻緩緩道:“諸位在此賞花,怎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在前廳都聽見了。”